“恐怕这代价，是你们无法承受的。”
“但就算你们放弃这个选择，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戚檀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但她还是提醒道：
“你们的儿子，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去检查检查吧。”
包一伟和妻子有些不明所以。
在说转机的事情，怎么突然提到了儿子？
但包一伟还是低头，向天天询问道：
“天天，你最近不舒服吗？”
包一伟住院后，妻子一直忙前忙后，家里家外一把抓，以至于对儿子天天有些忽略。
天天的眼神惶恐不安。
“没有啊，天天很好。”
身为父母，自家儿子撅起屁股拉什么屎都知道，更别说骗人了。
包一伟表情严肃道：
“天天，不要撒谎。”
“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就要告诉爸妈和医生，尽快检查。”
“有些病，等到发作的时候再治疗就晚了。”
“不要像爸爸一样……”
天天抿了抿唇，喏喏低头。
“爸爸治病要很多钱，妈妈也很累，天天不想让爸爸妈妈操心。”
一旁的妈妈无奈叹气。
“你这傻孩子啊，就算天塌下来，也有爸爸妈妈顶着呢。”
“你一个小孩子，不需要担心钱的事情。”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快告诉爸爸妈妈！”
闻言，天天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笑容略显僵硬。
天天强调道：
“我的身体很健康，就是一点点的不舒服。”
“有时候，我的眼睛会突然模糊，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吃饭的时候，偶尔还会吐出来。”
“上体育课的时候，会摔倒、头晕，吓了老师一跳呢，不过很快就会恢复。”
“有时候，还会闻到奇怪的味道，感觉不到温度，手脚也会不听话。”
“同学都觉得是我想偷懒，所以撒谎骗人。”
“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起来似乎都是小问题，但加在一起就不是了。】
【孩子太懂事太省心了也不是好事。】
【是啊，都生病了，竟然还瞒着父母，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爸爸生病了，如果孩子再生病，那该怎么办啊？】
【凉拌！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只有勇敢面对。】
【建议去拍个脑部CT，以我这个医学生学到的知识来看，天天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可能是…脑瘤。】
【我的天啊，真的假的？】
【哭死！天天这么懂事的孩子，老天爷也要他受罪吗？】
【先别急，确认了再说，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呢？】
【忽然有些懂了戚大师的话……】
天天妈妈也看到了“脑瘤”的评论，她瞬间慌了。
“天天，我们这就去找医生看看！”
说完，她立刻拉着儿子走出病房。
包一伟想跟上，但因为身体的疼痛，只能躺在床上目送母子离开。
他看向戚檀，眼神带着震惊、悲痛。
“戚大师，您给我一个准话，天天他，到底是不是…脑瘤？”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戚檀缓缓点头。
包一伟眼中的光瞬间没了。
他无助又崩溃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天天还那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