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把手里的话筒一扔,冲着旁边的缅绍夫、别尔金等人说道:“不好,罗姆上校出事了,你们跟我去师卫生所一趟。参谋长,你留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酌情处理。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再说。”
“师长同志,”缅绍夫有些吃惊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维克多朝缅绍夫一摆手,说道:“我们边走边说。”
途中,维克多把电话里的内容,向两人说了一遍。
两人听后,自然是震惊不已。
过了一会儿,缅绍夫试探地问:“师长同志,罗姆上校会有什么危险吗?”
别看维克多不是什么医生,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血都上了房顶,而且还是从脖颈处喷出来的,说明人根本没有救了。军医如今在手术室内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尽人事而已。因此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缅绍夫见到维克多这副表情,意识到罗姆上校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刚刚你和他通话时,还是好好的。假如你不叫他去卫生所检查,没准此刻还在团里监督训练工作呢。”
“副师长,维佳的做法是正确的。”别尔金听到缅绍夫准备把罗姆上校出事的原因,推到维克多的身上,连忙出来辩解说:“我估计他被地雷震晕
时,就已经负了伤,只不过当时卫生员没有查出来呢。”
对于别尔金的这种说法,缅绍夫表示了质疑:“政委同志,我承认卫生员的水平有限。但一个人是否负了伤,他应该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毕竟这是他的职责。”
“那你说说,”别尔金反驳说:“既然没有负伤,为什么到了卫生所不久,血就上了房顶,人还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缅绍夫自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别尔金的这个问题,只能把目光转向了维克多:“师长同志,你是怎么看的?”
两人在拌嘴时,维克多想起了后世在网上看过的一个病例:一对夫妻吵架,吵得面红耳赤,妻子在一气之下,将手里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摔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而丈夫感觉脖子一热,应该是被玻璃渣碎片打到了,他连忙跑去照镜子,却发现脖子那里好好的,根本没有出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一早,丈夫起床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妻子见状,连忙送他去医院,谁知在急诊室,也是脖颈处喷出的鲜血直接上了屋顶,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过世了。后来医生进过反复地询问,以及检查伤口,终于在脖子处发现了一个绿豆大小的玻璃渣。
这样一来就真相大白,原来飞溅的玻璃渣扎进了丈夫的颈动脉,但由于当时的镶嵌位置相当巧妙,
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伤痕,也没有流血。结果睡了一觉起来,那个玻璃渣移位了,不再具有封堵动脉的作用,缺口打开,血管内强大的压力,就让血直接喷上了天花板。
想到这里,他对两人说:“好了,你们别争论了,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两人好奇地问道。
维克多把那对夫妻的故事,向两人讲述一遍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觉得罗姆上校也应该是这种情况。当时地雷爆炸时,有一个极小的碎片打中了他的颈动脉,因为位置卡得非常巧妙,因此既没有出血,外表也看不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