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维克多,电话已经打完了。”鲍里索娃望着维克多,有气无力地说:“我和上级吵了一架,好在他最后被我说服了,同意为我们提供三十辆卡车。车队将在半个小时之后,到达这里。”
车辆到来之后,鲍里索娃和维克多上了同一辆车的驾驶台,开口说道:“维克多,我跟你一起去前沿。”
“可是,前沿太危险。”维克多提醒对方说:“若是你跟着我过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战士们都不怕敌人,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见鲍里索娃的态度如此坚决,维克多没有再劝,便同意她一同前往亚尔采沃地域。
车队来到了司令部之后,维克多带着鲍里索娃找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敬礼后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需要的车辆,我已经给您弄回来了!”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维克多的话刚说完,鲍里索娃就上前和罗科索夫斯基打招呼:“将军同志,我们从城里调集了三十辆卡车,用来给你们牵引大炮和运送炮弹用。为了防止你们人手不够
,区里还派出了专门的司机,负责将这些车开到这里来。”
听完鲍里索娃的述说,罗科索夫斯基握紧了她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您,鲍里索娃同志!有了你们无私的支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两人的手松开后,鲍里索娃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你们要对敌人发起反攻了吗?”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因为反攻即将在傍晚展开,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隐瞒对方,而是如实地说:“进攻将在傍晚进行,我们的部队将重新占领亚尔采沃,并强渡沃皮河,并在河的西岸占据有利的阵地,抗击德军的进攻。”
“可是,将军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鲍里索娃直言不讳地说道:“请恕我直言,据我的观察,你们的兵力非常有限,如果要对敌人发起进攻的话,完全有可能在付出巨大牺牲后,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
对于鲍里索娃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无奈的口吻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有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在斯摩棱斯克地域,陷入了德军的合围。我们作为离他们最近的部队,绝对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可是,将军同志。”鲍里索娃朝周围看了看,见别人离她和罗科索夫斯基都还有一段距离,便压低嗓门说道:“你们这样做,就是让指战员们去送死啊。虽然为了保卫我们的伟大的祖国,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认为
是值得的。不过我个人认为,进行这样没有任何胜算的战斗,就是让指战员们白流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鲍里索娃的一番话,不禁愣住了。因为鲍里索娃所说的话,是被上级批评为不正确的、引导军队妄想轻易取胜的“少流血”观点。虽然这种话是犯忌的,但却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这简短的几句话,就引起了自己心灵上的共鸣。
罗科索夫斯基咧嘴冲鲍里索娃笑了笑,客气地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没办法。命令就是命令,上级命令我们向敌人发起进攻,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会义无反顾冲上去的。”
说完,他再次握住鲍里索娃的手,说:“好了,鲍里索娃同志,再次感谢您送来的卡车和司机。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没想到他的话刚一出口,鲍里索娃就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将军同志,我是志愿带这些司机到前沿来的,在他们返回维亚济马之前,我会和他们一直在一起的。除了我的上级外,谁也没有权利在这个时候,命令我回维亚济马去。”
罗科索夫斯基见鲍里索娃一言不合就翻脸,只好苦笑了一下,讪讪地说道:“好吧,鲍里索娃同志,既然您想留在前沿,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您和我的司令部待在一起。您看行吗?”
鲍里索娃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回答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要和我的司机们待在一起,他们在哪里,我就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