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斯维塔的讲述,马特维的眼圈忍不住红了,他扭头朝正朝他望过来的维克多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收下这位姑娘。维克多看到马特维的暗示之后,微微颔首,随后抬手在斯维塔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慰她说:“斯维塔,这就是战争。你不要难过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法西斯侵略者讨还这笔
血债的。”停顿片刻后,他又果断地说,“这里的招兵站不收你,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就到我的团里去吧,新组建的卫生队正急需女卫生员呢。”
得知维克多愿意招收自己入伍,斯维塔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先是瞧了瞧坐在桌后的副官,又看了看维克多,显得有些踌躇不决。
“斯维塔。”副官自然明白斯维塔在担心什么,连忙向她解释说:“莫洛佐夫少校既然已经发话了,那你就跟着他去吧。我相信你去了之后,绝对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维克多、马特维带着斯维塔从建筑物里挤出来,正准备前往阵地视察时,斯维塔忽然又开口说道:“少校同志,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到这个镇子的。”
维克多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斯维塔,你不是说,你的亲人都在逃难的路上,被德国人的飞机炸死了吗?”
“没错,我的家人都在德国飞机的轰炸中死去,但随我一起来到这里,还有几个路上结识的伙伴。”斯维塔向维克多解释说:“她们的家人也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对德国人的仇恨,想着有一天能报仇雪恨。今天正好看到外面张贴的征兵启事,说要招募女兵,我便代表大家来确认一下。”
听到这里,维克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斯维塔,你是不是想让你的那些伙伴,也加入部队?”
“没错,少校同志。”斯维塔见维克多猜到了自己的
意思,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随后可怜巴巴地问:“您同意让她们也加入我们的部队吗?”
“当然,当然同意。”维克多问道:“她们在什么地方?”
“她们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大概要走十几分钟,”斯维塔主动说道:“要不,我带您过去见她们吧。”
维克多此刻有更加重要的工作要做,自然不可能跟着斯维塔去见她的那帮伙伴,便叫过一班长安德烈下士,吩咐他说:“安德烈,你带一班跟斯维塔过去,把她的那些伙伴都带回来。明白吗?”
“明白。”安德烈答应一声,随后走到了斯维塔的面前,客气地说:“这位姑娘,请在前面带路吧,带我去见您的那些伙伴。”
等安德烈带着一班跟斯维塔离开之后,维克多对马特维说:“走吧,中尉同志,带我们去阵地上看看。”
途中,他好奇地问马特维:“中尉同志,不知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划给我们的防御阵地,有什么样的防御工事?”
听到维克多的这个问题,马特维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情,过了好一阵,他才不好意思地说:“少校同志,那块区域只有一条三百多米长半人深的战壕,我们的战士就在那里打退了德军的一次进攻。”
得知那里曾经抗击过德军的进攻,维克多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追问道:“那原来坚守阵地的部队呢,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马特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随后语气艰难地回答说:“牺牲了,少校同志,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