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那么奇妙,虽然比赛的过程有些惨烈,但她就是进了。
“欲成非常之人,必先行非常之事。”姜苒对罗氤微微颔首,眼里带着些许赞许,指着清醒中因害怕时而求饶时而恼羞大骂的土匪头子,“罗氤,你去杀了他,那么这个修罗匕首就是你的了。”
罗氤眼里蓦地放出光彩,其他在场的少年人以为她是因为能得到一把地级上品的匕首而兴奋,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因为姜苒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而欢欣。
更因为姜苒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点赞许而备受鼓舞。
罗氤喜欢姜苒,他们的领主,各种意义上的喜欢。
……
匕首插进肉中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异的声音,拔出来的时候会带出大量的鲜血,接着会有股强烈的血腥味。
罗氤看着土匪头子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有些想作呕,又有一点兴奋。
她觉得不是那场资质大典突兀地改变了她的人生,如果没有死在一次次的殴打和饥饿中,那么或许她也会成为这个被她手刃的这类人,一个残酷的土匪、卑劣的小偷或者没有底线的无情杀人犯。
土匪头子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罗氤用衣摆将匕首上的血渍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抱着匕首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你们呢?”姜苒看着因为看了一场杀人戏而脸色微微发白的其他少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劝了全子不要杀你们的?”
见证土匪头子被杀,之前亲昵挽着男人的女人顿时大哭,涕泪横流,哭得好不凄惨,好不可怜。
她狼狈地爬在地上,用头使劲撞地磕头,头都撞破了也不停下,“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不要杀我,我再也不干坏事了,都是大哥、不,都是那作恶多端的全子逼我们干的,说我们不听他的话,就要杀了我们!”一群土匪纷纷求饶起来,眼泪不要命地流,言语之间极为诚恳,说得跟真的一样。
“县主大人,真的要杀了他们吗?”一位少年见此有些不忍,握着拳头道。
“呵。”姜苒嘴角扯开一道冷笑。
“是多么单纯才会相信土匪的一面之词。”姜苒缓缓走过去,修长的五指轻轻抓在女人的头上,接着指甲划过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蛋,把住她的下巴,露出了她那双来不及遮盖阴狠和恐惧的眼神。
“你觉得如果不是你们技高一筹,打败了他们。落到他们手上你们的下场会如何呢?”姜苒没有理会因为想象到某个画面而脸色大变的少年,继续道,“你觉得他们杀过多少无辜的人?”
“喂,至今你们杀过多少无辜的人?”姜苒嗓音如蛇轻轻咬住女人的心脏,她那哭嚎的声音都被吓哑了。
听到姜苒的话,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是太多,不记得了吧。”姜苒懒懒地抬眼看着单纯的少年们,“你们是不是觉得该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该怎么活过来,你们都在学院上学,读过我们宿岭律法没有?”
“杀人偿命。”姜苒放开女人,有些嫌恶地拿出一张细帕擦手,“如此,你们还是觉得这些人不该杀吗?”
“还是……你们胆小到不敢举起武器,杀死想杀你们的人吗?”
“该杀!”兔石怒吼一声,站出身来,缓缓朝着惊恐的女人走去,“我不是但小鬼!”
“我也不是!”
越多越多的人下定了决心,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