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有所收获？”
“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丫鬟、婆子帮你一起找？”
邱婉莹也回到了屋内，在对方的注视下，程耀祖也不好意思继续折腾下去。
“不用了，是我多虑了。”
“别院荒凉，又依山傍水，难保不会有什么毒蛇藏匿。”
“你平日里，还是少往这里头走动为好。”
邱婉莹轻声应下，却在心中腹诽，最大的毒蛇不就站在面前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程耀祖再度说道。
“婉娘昨夜在书房里忙些什么呢？”
“听说烛火彻夜未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样劳累，怕是会亏损得更加厉害了。”
“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安排我去做，你这样辛苦，我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得很啊。”
程耀祖这话说得情意绵绵，好似有多么疼爱邱婉莹似的。
可实际上，只不过是想从对方的口里套话，好为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罢了。
邱婉莹眉眼低垂，往日的温顺仿佛又回归了。
“夫君多虑了，我哪里有在忙什么。”
“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前段时间爹爹病倒，这邱家的生意也开始乱了阵脚，我虽然想要以身作则，扶起这份家业，可终究是个女儿家，难以掌舵。”
“昨夜想要清点一下账册，理清思绪，可没看多久，便如小鸡啄米，困乏得很。”
“烛火未熄，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半道睡着，忘记了罢了。”
说罢，还做出一副自责懊恼的姿态，欲哭欲泣的娇弱模样瞬间就瓦解了程耀祖内心的警戒。
在他的潜意识里，邱婉莹这些日子发愤图强的举动，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
女人能够做出什么成绩呢？
无非就是依靠自己俏丽的容颜或是血脉的关系，躲在男人的羽翼下作威作福。
没了邱老爷子的撑腰，邱婉莹不过就是个寻常的闺阁小姐。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没有经历商海的沉浮以及那些老油条的刁难，她哪里会知道钱财来之不易。
这做生意，也远远没有她邱婉莹想得那么简单。
贸然出手，碰了一鼻子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程耀祖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这个只知道绣看戏的夫人，是怎样被各家掌柜挤兑得说不出话来的。
设想一旦成立，程耀祖便掉入了自己的幻想迷宫内。
现在对方更是顺着他的想法来，适当地展现自己的柔弱和无能。
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程耀祖的大男子主义心理，一瞬间他的态度都高傲了几分。
像是上位者抚恤下位者一般，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过来人身份。
“原来如此，婉娘无须自责，你也是一时着急，才乱了阵脚。”
“邱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这附近城镇上叫得出名号的布庄商行基本上都是邱家的产业。”
“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实在是太多了，岂是你一个久居宅院内的妇人能够弄得明白的？”
邱婉莹心中一阵不耐，但还是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唯唯诺诺地说道。
“夫君说得有道理，我确实是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