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两人神情平静的望着虚无里的涟漪波动,根据仪式的信息,已经在逐渐接近那一处世界。
“培育的幽乱,应该已经吃掉了足够的罪孽,并且也被驯服了。”
尊者并没有说话,而是盘坐在涟漪中,身上的幽乱液体服服帖帖的在浑身到处涌动。
“.”
基米德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微一叹,少了一些绝望,多了几分认命。
他就想在自己死之前,多多的了解世界以外的一切。
这几天。
他已经不断的听到了很多的信息,对方也毫不避讳他。
就像是.主人家养了一条狗,没人会在意一只宠物会听到东西。
而基米德他也逐渐学习归纳信息,对一切都有了概念,并且还分析出来了大量的东西。
这是他的智慧。
他喜欢研究一切。
几何、天体、数学、原理.
也是能够在旧时代,成为开启先驱的原因之一。
“现世.序列深渊”
基米德内心复述着这些词,而现在他也知道尊者马上就要重新回归自己的那处世界。
届时自己的命运就将彻底被决定。
“已经要到了。”
“涟漪的信息已经可以看到我们世界的投影。”
“走吧,该进去了。”
“尊者的信徒该迎来他们的主人了。”
“同时.”尊者轻轻的勾起一缕怪异的笑:“也该呈现他们的价值了”
三人的身影正在涟漪中被拉扯,传送阵的痕迹已经被捕捉到了,他们正在通过虚无的乱流,直接到达传送阵。
而护法也看到了基米德整个人脸涨的通红,仿佛要窒息死亡。
护法轻轻挥手,用灵能将其护住,淡定道:“可不能让他死了。”
“他这几天,可有些了不得。”
“凭借我们的只言片语,就能将各种信息了解透彻,明明只是个思想过于老旧的土著,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了解到了幽乱的各种变化。”
基米德脸色通红,眸子一沉:“你们.怎么知道的?”
“在你的时代,你的世界。”尊者淡淡的笑道:“你拥有的知识、思想,能够成为后世的奠基石,你发现的一切规律或许也将改变时代。”
“但”
“在这浩瀚无垠的现世,你的那些知识只是微不足道。”
“不过.你的智慧确实非凡。”
“.甚至刚刚还在分析这些仪式、传送阵,仅仅只是涟漪、扭曲,你就已经猜中了不少原理与规律。”
尊者看向他,露出笑容。
“伱放心,我不会杀死你。”
“你很特殊,独特非凡的智慧,缺少的只是能够契合你的序列途径。”
尊者瞳孔里有着邪教徒图案闪烁:
“我只会让你臣服、彻底成为吾之仆人。”
“而也不要想着做些什么,你的一切想法,我都能得知。”
基米德咬着牙,死死盯着眼前这尊者瞳孔,他仿佛被看穿了一切,浑身被寒意笼罩。
可下一刻。
他却又绝望的松开了无力的手,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反抗的办法呢。
面对自己世界的君王,还能交流。
而面对世界之外的存在。
他.的一切声名、研究都没有用,只是蝼蚁。
尊者瞳孔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位弱小凡人心中的无力与认命。
而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
涟漪正在恢复平静。
画面扭曲中也在回归稳定。
几息间。
他们四个人出现在了传送仪式的中心处。
“终于回来了。”
尊者露出笑容微微嗅了嗅鼻尖周围强烈的血腥味、腐烂味道,几乎扑面而来:“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舒服。”
这里是城镇里的最深处。
也是一切的核心!
大量的尸体血肉、被各种仪式封存、污染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河流正在圆台下面涌动!
他们三人对此很享受。
但基米德却直接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何曾看过这般人间炼狱的场景。
他现在更加确定。
这三人.以及深渊和邪教徒,都是残忍、极恶的恐怖存在!
通四海。
他也看到了传送仪式周围的大量黑雾、以及幽乱,只是看了一眼,污染的精神力量瞬间让基米德有些精神恍惚。
有种要臣服在尊者脚下的感觉。
周围的血腥味、腐烂味,都变得有几分香甜。
基米德猛地一咬舌头,脑袋瞬间清醒,有些恐惧:“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有发生什么,你只是想要拯救、解脱罢了。”尊者轻轻的道。
“现在.”
尊者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只不过转瞬就被一道面具覆盖:
“我们该去收取一切了。”
尊者是不能公开露出面容的,这条规矩非常重要!
几乎是所有尊者的第一禁忌!
别看现在教内的存在尊敬,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一旦有尊者在外露出自己的面容。
下一刻。
就会被自家邪教的存在前来清理。
即便是他。
也万万不敢违背这一点。
“铛铛铛!”
城镇的钟声正在敲响,这是礼拜的响铃,也代表着尊者回归的迎接之音。
大量城镇居民,都穿着白衣从四面八方齐齐汇聚在了尊者花园的广场之上。
每一位都双手合十。
带着虔诚的微笑,半跪在地面上。
而此时此刻。
护法两人也露出笑容:“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回来,提前进行了布置。”
“尊者.我们也该出去了。”
尊者轻轻的道:“那就走吧。”
他享受着这一切。
他身上的那被称之为幽乱的液体,以罪孽为食,非常狂暴、疯狂,将罪孽不足以支撑融入的幽乱时,幽乱便会暴动,将宿主压制、并占据主动,逐渐吞噬成怪物。
于是。
在深渊邪神教的帮助下,建立了这座城镇,全员恶人.每一位都会经历洗礼,被幽乱寄生,然后源源不断的提供罪孽给幽乱,当其稳定后,再由自己来收取。
俗称治病。
而这群容器也有坏掉的时候,毕竟一個个自称自己为大恶人,但实际上比起他们这些邪教徒,做的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件。
就他们出去这一趟杀得人、剥的皮,罪孽就已经超过了这些所谓的恶人。
基米德只能无力的跟上。
他们正在从最深处离开,也感觉到了外面的众人气息,每一位都在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