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屿手掌贴在她的脊背,轻拍着安抚。
僵冷的身体被他的体温包裹,仍旧一抽一抽的,攥着他后背衬衫的手用力到痉挛。
紧紧贴在他胸膛的脸也是冰冷,白衬衫被眼泪浸湿,感受到眼泪的湿意,把她往怀里又压了压,按在她脑后的手没有离开,“我抱你出去。”
就着这个姿势直接站起来,另一只手锢着她的腰,像抱小孩一样把人端起来,大步往外走。
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能看到劲瘦的腕骨,凸起的青筋一直到没入袖口。手臂肌肉绷起,隐约能透过布料看到衬衫下利落的线条,下颚紧绷着,脸色很冷。
走上窄小的楼梯时也丝毫不受影响,抱着她轻松走过。
身后,满屋子的人皮,黑色丝线快速爬上墙面,直至封住整个地下室,阴影中的活物仓促躲入寄生的人皮,却仍旧被束缚住,刚才被压出的凹陷顾不上恢复,疯狂挣扎时扭曲的肢体甚至向着不同的方向,像是要冲破那薄薄的一张皮。顶出不同的鼓包。
嘶吼和尖叫声细小又重叠在一起,最后连那张皮都消失,只剩下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液体。
吵闹不适的声音逐渐消失,地面多出好几滩厚重的黑色液体,粘稠的占据几乎所有的地面。
混着黑灰浸入木质地板。
段津屿单手抱着阮软,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吩咐了什么,很快就挂掉电话。
出来之后,阮软一直埋在他胸膛的脸此刻贴在他的脖颈,双手环着他,靠在他身上仍旧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呼吸洒在他的颈窝。
白色衬衫上印着她留下的黑色手印,布料也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下摆有一截从皮带中被扯出来,身上的黑灰蹭到他身上,脸上的也蹭到他颈间苍白的皮肤上,他却全然不在意,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要被放下时阮软突然应激般抓住他,红通通的眼睛也惊惶的看过来,眼底好似还蒙着一层未干的水意。
段津屿放轻声音哄着她洗澡,脱下她身上的黑西装,又抓着里面的衣服下摆往上掀,阮软任由他动作,全程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很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时不时被指挥着抬手,现在的状态也没有想是什么时候有的热水器,头上的泡沫也被冲洗干净,用毛巾裹着。
他脱下身上脏污的衣服,快速冲了一个澡,将湿透的银发都往后捋,随意擦了两下,又抱着她出去。
阮软身上套着绒毛睡衣,被窝里也暖呼呼的,手上被塞进一个小小的暖水袋。
其实不用的,洗完热水澡以后她身上已经热了起来,而且就算是刚才,贴着他也不觉得冷。
段津屿站在床边给她吹头发,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又抓上他,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停止,“是我叫的人。”
阮软视线看向大门,它正对着床,发生什么都能看清。
又看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松开他,仍旧有些不情愿,“……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