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查房、熄灯。
她并没有计算已经过去了几天。
氧气面罩和心电监护已经取下,被石膏固定的脖颈和右腿还是不能动,止疼药剂量减少后疼痛越发明显,疼的她睡不着觉。
她闭着眼,身体仰躺着一动不动,额际这几日未修剪的碎发长长了挡住些白色纱布,微微盖到眼。
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唇瓣也干燥色淡,眼下淡淡一圈青黑,满面憔悴。
黑暗中偶尔出现几道小声的抽气声。
将近凌晨才完全消失,睡得却仍旧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阮软好似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去听是否有脚步声接近,眉头无意识皱起,想要醒来却挣不开这梦境。
眼皮不安的动了动,终于睁开,看到站在床旁的高大黑影时被吓的失了声,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蹦出体外,噗通着一声声清晰。
不能让他发现自己醒了!
一时间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阮软闭上眼,黑影的轮廓却还残留在视网膜中,身体也不自觉的做出些害怕的小动作。
她没有想在病房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危险,就好像潜意识认知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眼皮微微颤动,身体也在小幅度的颤抖,她控制不住,好像能感觉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顶灯突然亮起,她闭着眼也感觉到了光影变化。
犹豫了一下还是偷偷睁开了一点眼,他的手正从开关上收回来。
他走回刚才的位置,站在她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