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很快就下了肚,方醒时略干的唇瓣沾上薄薄一点粥水,微润。她被揽着腰捞抱过去,隔着一层里衣,后背贴到散着热意的胸膛,看上去冷淡的模样,体温却是温热。
宋时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眷恋的蹭了蹭,墨色长发与她的交织,脑袋靠近颈窝敏感处,她下意识缩了缩,却被身前环抱着的手扣住,残留的酥'麻感随着尾椎蔓延。
在他怀中微侧了些身体回头看他,某个念头还未来得及清晰,就被落在脸颊上的吻打断,眼中几乎是无意识出现一些讶异。
阴郁的青年看着她的反应笑了笑,又在她唇角啄吻一下,清隽苍白的面容上笑意浅淡,眼中却浸满了温柔。拇指指腹在她唇瓣上擦过,像是要擦去上面的粥渍,碾磨的力道却使得唇瓣颜色更深,眸子暗了暗,低磁声线中也似染了笑,“要起了吗?”
她点了点头,微抿唇瓣,唇角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指腹拭过的地方也微有些麻意,浑身都被他的气息包裹,在呼吸间浓郁,他从身后替她整理衣服,散开的领口被交叠合拢,腰间松散的系带重新系过,他绕着白色细带的修长手指灵活。
直到打好了漂亮的绳结才舍得和她分开,还不忘又蹭了蹭她的肩,阴郁冷淡的模样和他的行为极大反差。
阮软坐在梳妆镜前,发髻已经挽好,婢女小心将发簪插入,他就在一旁看着,视线极具存在感,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打开桌上的口脂罐,指腹蘸取些许,俨然是要帮她的意思,婢女做完手上的事后无声退下,她向着他微抬着头,视线不可避免的与他对视,温热指腹晕开了红色口脂,沾染了苍白指尖和她的唇瓣。
他微敛着眸,鸦羽垂下,衬得瞳眸黑色更深,小心的没有涂抹到唇瓣外,在对视的近一分钟内,她的眸子颤了颤,几乎是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想到和他的关系,只是耳根微红,“夫君,好了吗?”
说话时唇上的手指带着一抹红色蹭出,看到已经被破坏的唇妆,喉结滚了滚,还是吃掉了她的口脂。本就艳色的唇瓣染上口脂越发秾丽,他没有管,先用干净的指腹擦过她的唇周,然后才拿出帕子擦去他唇上蹭到的口脂,微垂着眸一根根擦去指上晕染的红,动作细致,无端涩'气。
眼中朦胧的雾气散去,她还有些微喘,心脏剧烈跳动着一声声如擂鼓,说不出话来,攥着他衣角的手无力松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见他靠近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捂住唇瓣,但下一秒微烫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皮。
闭着的双眼睫羽颤了颤,阮软睁开眼,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口脂罐被他盖上,他盯着她,声线还有些微哑,“这样就很好。”
被牵着走出房间时她还在想,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吗?肢体接触几乎是随时,如果不是第一次她为什么还是没有习惯他的“热情”——记忆像是隔着层什么,又觉得不必深究,看着他下意识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