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像是机器有一瞬间的卡顿,又快速刷新了一般变了脸,亲亲热热的贴过来,“怎么会,原先你也很喜欢听的嘛……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拿起阮软面前的没吃完的餐盘,“我帮你倒,不想吃的话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一点零食?现在我也觉得不怎么饿呢。”
阮软绷着脸,“不用了,我想回寝室。”
杨林娜将餐盘交给同桌吃饭的人然后追上她,不由分说地挽上她的手臂,笑眯眯的,“一起去吧。”
她没有再拒绝,触碰到的地方隔着衣袖薄薄的一层布料透过来的温度称得上温暖,后背却无端爬上几缕阴冷,她努力绷着脸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校区很大,她们七拐八绕地走了很多路,中途碰到的人大多会和她打招呼。
经过教学楼时头顶突然快速压下一片阴影,脸侧的发丝被拂动,还没反应过来便是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接着穿着格子短裙的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溅上,顷刻间又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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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地,她忍不住回想刚才躯体砸落地面时肉体碰撞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从她面前坠落时几乎蹭到她的发丝,殷红的血液在粗糙的水泥路面上洇开,流到她的皮鞋底下。
小腿上也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流动滑下,面前的一滩红红白白的,衣服陷在里面,只能看出一个隐约的人形。几乎已经变成了肉馅,和地面死死贴合在一起。
越想要移开视线却越是难以动弹,耳边声音嗡嗡的,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影像仿佛已经映在了视网膜,“强制性”注视不知多久她终是忍不住干呕起来,匆忙后退好几步却仍旧在血泊中。连着干呕了好几下,离得更远。
“阮阮,你在哭吗?”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痕,呼吸间皆是浓重的血腥味,熏的人想吐,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强烈刺激下阮软没办法分析她的话中究竟含着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害怕的才是不正常的人吧。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泪无声的流下,眼睫和红色泪痣都湿漉漉的,配上通红的兔子眼,看上去有些可怜,婴儿肥的小脸却是冷着,“你不害怕吗?”
她忍着心中的反感,“要过去再看清楚一点吗?”
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冰冷的电子音为她指路去寝室。
钥匙就插在门上,她拧开门锁进去,是双人间。
空间出奇的大,冰箱和洗衣机等家具都配备着,空气中逸散着好闻的香水味,却又带着一丝错觉般的腐朽味道。都被她身上带来的血腥味压下,闻不到太多。
私人区域一人占了一侧,两张床正对着面,都装着床帐。
阮软根据桌面上的书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打开衣柜翻找出一套完全一模一样的校服,匆忙进了浴室。
冲刷下来的水流在瓷砖上被染成了淡红色。
才第一天就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