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路程有些远,晕车的反应还残留在她身体里,恶心感没有消去,此刻好似也成了那件事的证明。
有几项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她手中捏着B超单,几乎要将那张纸无意识的揉皱捏碎,仍旧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也带着些恍惚,“怎么会,明明平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检查室内医生都已经离开了,她还怔怔的坐在检查床上,肚子上的耦合剂也还没有擦去,冰凉粘稠的蹭在坐起时滑下的衣物上。
沈时序站在门口,微微倚靠在墙上,单手插在风衣口袋中,拨弄着打火机翻盖外壳,姿态放松。
看了她一会儿,直起身子走向她,抽走她手中被捏揉的过分的B超单。
感觉到被抽离的力道,阮软抓的那张纸更紧,然而突如其来的呕吐感令她松开手中的东西,下床快速冲向厕所。
呕吐声连续不断,几乎要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她甚至不能分辨是因为方才勉强压下的晕车后遗症,还是迟来发作的孕期症状。
酸水在食管中冲上喉咙,她勉强压下,平复一会后按下马桶冲水键,又到洗手台边清理自己,
手掌接了水仔细清洗过嘴,偶尔还会溢出一声压不下的干呕,生理性泪水糊在脸上,睫毛也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水声太大,脚步声听不清晰,余光中出现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子,她关上水龙头,一杯水递到她旁边。
阮软接过一次性纸杯,手掌贴到的地方传递出来的温度是温热的,她漱了漱口然后才抿了一小口,翻绞着的胃部和肠道稍稍缓解。
沈时序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东西,等她接过纸杯后咬着食指扯下手套,苍白精致的手暴露出来,拆开包装抽出一张湿纸巾给她。
阮软接过就往脸上擦,“我们谈谈。”
被胃酸腐蚀过的嗓子明显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