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动静她放下手机,沈时序衣冠楚楚的往外走,身上的衣服和昨日那套没什么区别,只是高领衫的颜色换了换,今日是暗紫色的,有些闷骚。
被他盯着又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早餐,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被影响的兽性让她浑身都不安分,总想着扑腾扑腾尾巴。
她也发现了她不能长时间离开水的事实,麻烦他来回搬运了几次后干脆就泡在了浴缸里。幸好还有电子设备打发时间。
沈时序并不总有时间陪她,经常会在白天出门,偶尔晚上也会出去,他也不告诉她出去做什么,只说要出门一趟。
或许是去谈生意了。
虽然他没有说,阮软也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普通,不说别的,他身上的气势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但她并不打算去了解他,如果不是她现在这幅样子,她早就和他断了关系回国了。以后也不会再见。
一连几天下来,阮软几乎都要绝望了,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也没有出现和那天晚上相似的症状,让她想安慰自己要变回来了都做不到。
感觉到尾巴撕裂般的疼时她差点落下了泪,高兴的连疼痛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要变回正常人了。
鱼尾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鳞片掉落在水中,阮软苍白着脸,脸上身上都是冷汗,无力的趴在浴缸边缘,水面下,一双细白纤长的腿还在疼痛的痉挛着。死死咬住唇还是忍不住溢出痛呼,唇肉血肉翻开,看上去有些可怖。
眼前有一瞬的发白,她缓了缓,缓慢地爬出来,随意冲了冲澡就套上了衣服。蓝色血管隐入皮下,肌肤更加苍白透明,非人感却没有那么重了。
阮软放掉浴缸里的水,又把里面的鳞片小心捡起来,全部冲进了马桶,确保没有人能得到。
今夜恰好沈时序还没有回来,她快速收拾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大部分都抛弃不要,又撕下一张纸仓促写下几句话,拖着行李箱就去退了房。
她浑身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口罩墨镜头巾齐上阵,长衣长裤,除非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
察觉到路人怪异的目光也顾不上了。
她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在离开前拉黑了沈时序压着她非要加上的联系方式,然后又将人删除,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联系,等坐上了飞机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温玥她要回国了。
但她现在还不想见任何人,至少等她确定现在的状态稳定了。
阮软用要倒时差的理由阻止了她过来,也没有回家,打车到了她名下的一处公寓,关上门才放松下来。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暴露。
她扯下头上的伪装,量过体温后发现在正常数值,又跑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狠下心在食指上割开了一小道口子,是红色的……
她含住手指止血,一边还在出神的想,现在,她应该是算作正常人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沈时序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周身气场危险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