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阮软被他攥住的手动了动,簪子割开的豁口血液流出的更多,捏着她的手指骨力道更重,几乎要将她的骨骼折断,眼神狠戾,“我会亲手杀了你。”
“好。”
两人都是不同程度的狼狈,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有些眩晕,颈间掐上一只大手,相贴处血液滚烫,手指一点点收紧——
她眩晕的越发厉害,站立不稳往前倒,像是主动将自己送到他的掌中。
喉骨被压迫,只在几秒的功夫,他下意识收回手,阮软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痛意,脖颈间留下的血指印温度也变得冰凉。
她睁开眼,感知有些迟钝,想的只会是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会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舍不得。
那么后面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难堪的挣扎。
裴砚撕下一截衣料,缠在她手腕上时有些失控的粗暴,用力系上的绳结布条压迫皮肉,他没有看她,声线沙哑,“住手!”
耳边刀剑声、甲胄声、割开皮肉声消失,但仍旧保持着对峙的姿态。
他松开她,指尖陷入掌心破开的伤口,“趁我现在没有改变主意。”
阮软摘下喜冠,脱去厚重的外袍,“对不起。”
遮面的流苏褪下,露出一张沾满泪痕和血渍的小脸,她转身的毫不犹豫,走进重重的包围圈,搀扶住两个比她状态还要差的男人。几乎要摔进她的怀抱,“阮阮。”
她的声音还有些哭过后的沙哑,“我在。”
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和眩晕让她动作也有些迟钝,叶寒川和曲忱之身上也浴着血,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她不敢停留在这里问他们的情况,勉强搀住两个人缓慢往寝殿大门外走,不敢耽搁片刻。
裴砚背对着他们,始终没有转身,喜服下绷紧的躯体僵硬,似是死死压抑着什么。阴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