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陷在了沼泽,每一寸皮肤都被污泥裹住,闷的喘不过气,沼泽下传来极大的吸力,将他疯狂往下拖。
叶寒川似是无意识的躺在床上,平缓的呼吸却越发急促,面上浮现出一丝挣扎,眼皮颤动几下,而后突然睁开。
眸子聚焦的同时脑海中浮现昏迷前的记忆,躺久了四肢都是软绵绵的无力。身体的机能缓慢恢复中,他撑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滑下,露出结痂的深色疤痕,在上半身交错。
被子堆叠在腹间,露出一小块劲瘦的腹肌,沟'壑深凹。
陌生的环境,他视线扫过屋内,注意到臂上扎着的银针,没有擅自去碰。口中还能尝到些薄淡的微甜血味,叶寒川左手抓住床内侧的剑,掀开被子起身。
因为银针的缘故,他没有披衣,浑身上下只着了一条白色亵裤,露出劲瘦的腰线。两侧的人鱼线没入裤间。
叶寒川抓着剑往外走,动作还有些许凝滞。
瓷器破碎的声音十分突兀,溅开的碎片划过她小腿上的细嫩皮肉,她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意。
阮软反应如此之大,沈初瑶的注意力落在她身上,皱着眉头不高兴,“你做什么?”
没人在意她的话。
裴砚余光本就在阮软身上,顺理成章的抬眸望着她,上前一步,伸出手——
阮软猛地蹲下,闭上眼双手挡在面前,嗓子似被扼住,浑身都在发抖。
叶寒川跟她说过这个名字,裴砚,三皇子,也是……追杀他们的人。
恍惚间又回到那日刀光剑影的一幕,呼吸间皆是浓重刺鼻的血腥气,削去她发丝的刀锋好似已经切入她脆弱的后颈,冰冷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