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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
阮软从床上起来,身侧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医药箱放置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她慢慢走过去,踩在纱布上伤口被压迫,有些轻微的痛意。
她在医药箱中取出一些纱布酒精、缝合的针线和镊子,一股脑塞到自己的包里,而后随意换了身衣服就出了房门。
吃饭的时候打听到裴殊言不在府中,她没有接受专车,自己出门在外面雇了辆黄包车,重新回到了昨天的剧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有预感,他们还会回到这里。
她给了车夫一块大洋,拜托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出来。
走到杂物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指骨在门扉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而后推开门。
黑幽幽的枪口正对着她,张副官举着枪,顾斯年半坐在一旁堆着的戏服边,面无血色,唇色惨白,身上不断有细密的冷汗冒出,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用力掐了掐手,提着包走了进去,今天她穿的是平底鞋,柔软无声。
她露出包里带来的东西,直入主题道,“子弹不尽快取出来的话就危险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张副官接过她手上的粉色小包,门被重新合上,细微的响动声传出来,她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副画面。
一声失控的闷哼传出来,很快压抑住,声音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