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阵外,卢元浪高喊:“刘小楼,出来说话!”
妖藤的枝条向着卢元浪的脖颈丶腰腹丶足踝缠绕过来,缓慢且悄无声息。
但刘小楼没有发动,而是一直在评估,他在评估用妖藤袭击的话,能否成功一边权衡,一边口中回答:“姓卢的,深夜行踪鬼祟,偷摸上山,意欲何为?”
卢元浪叫道:“刘小楼,出来说话!有本事你就躲在大阵里,永远别下山!”
刘小楼则回答:“有本事你就上来,凭真本事破阵,弄一盏烛灯闯山,算什麽本事?”
卢元浪又道:“别以为有彰龙山护着,你就可以逃出惩罚,当年你们乌龙山贼子干的好事,我可从来没忘过!”
刘小楼道:“卢贼,你双手沾满了我乌龙山同道的鲜血,可谓恶贯满盈,你说你没有忘,老子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如果不是彰龙派丶庚桑洞丶洞阳派丶青玉宗丶平都八阵门诸位长老让我息事宁人,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回乌龙山待着?
早就埋伏在天姥山下,杀你个两眼一抹黑了!来,你先把灯扔了,我就下山会你!仗着件法宝欺负人,很了不起吗?”
卢元浪笑道:“要不说你是乌龙山野修呢!法宝是修行极重要的一环,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自己没有法宝,就不让别人用法宝?笑话!你且等着,我便以此宝破你大阵!”
两人争吵试探的时候,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山下传来:“明灭万碎灯确实是件好法宝,但用在你卢元浪身上,可惜了!”
“谁?”卢元浪皱眉,回头喝道。
声音到,人也到了,一条身影出现在卢元浪视野中,看似缓慢,实则极快,
几步就晃晃悠悠来到了他面前。
“景昭!”卢元浪脸色一沉,大袖一招,左手托丹炉,右手托烛灯,万分紧张,如临大敌:“你来做什麽?”
景昭向山头上望来,凝目道:“我来拜访一位朋友......卢元浪,你走吧,
别打扰我登山的兴致,景某还是头一次来乾竹岭,上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天鼓坑,去打妖藤了,那只妖藤你没见过吧?对,你没见过,有点像这一树,对,就是你脚边上的这一树,但比这一树大得多,高十丈,很厉害!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甚?总之你回去吧,我要登山了。”
说着向上呼喊:“小友,请开阵门,景某来访!”
这夜色忽然晃了一晃,刘小楼气喘吁吁赶下来,拱手欢迎:“景前辈大驾光临,刘某幸何如之!”
景昭点头微笑:“走,上山!”
刘小楼看了看卢元浪,向景昭告状:“景前辈,彰龙丶青玉丶洞阳各宗都答应过我,保证三玄门的安全,啊,贵宗是东方少掌门说的,景前辈可以去问他,
可姓卢的却如此这般一一您看他穿的这身黑衣,还有斗笠和面巾呢,都扔在那边了,这是要做什麽?景前辈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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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点头,向卢元浪道:“你比刘小楼入修行早多少年?二十年有麽?都称你荆湘俊杰,实则是人家前辈了吧?以大欺小丶以强凌弱,这就是你卢元浪的本事?看在天姥山的份上,今日就不难为你了,走吧,但以后切记,不要再上乌龙山了。”
卢元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还是一言不发,扭头下山。
景昭想了想,在后面又追了一句:“再要景某知道你踏足乌龙山半步,就死,听明白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