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震动也终于将灵豹从迷离香引发的春潮澎湃中唤醒,它眼孔急缩,绿光转蓝,再也顾不得去捅刘小楼,转身就向后跳起。
泥土中忽然探出两根藤蔓,卷住它的尾巴,将它凌空拽了下来。
灵豹的长尾上雷光乍响,将卷住自己的两根藤蔓烧焦,但烧焦之后的藤蔓立刻扭动起来,将焦糊的外皮褪去,露出里面嫩绿的新枝,这些新枝飞快长出一条条新芽,刺进了灵豹的尾巴,灵豹顿时浑身颤抖,身子僵硬,雷光再也发不出来。
新的藤蔓自泥土下方冲天而起,将灵豹的四肢也卷住,在大树上缠绕着,将它吊了起来。
刘小楼也同样没有逃出生天,他比灵豹更先一步被藤蔓缠上,早早就被吊在另一根树干上,这些藤蔓同样生出嫩绿的新芽,刺入他的肌肤下,酥麻之感传遍全身,将他全身经脉都封住了。
已经炼气八层的刘小楼却对此毫无抵抗之力,被悬吊在空中。
从这个角度,他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加毛骨悚然。
所有泥土中探出来的藤蔓,应该都是身边这棵大树的根茎枝芽,平时藏在泥土下,遇到猎物时便探出来捕捉,大树所有藤蔓探出来后,足足有两亩上下,这两亩的范围,就是它的猎场!
就这么被吊在树干下,感受着刺入体内的细密嫩枝正在经脉中吮吸着所有的一切:真元、血液、骨肉
吸食的过程非常缓慢,由此却感受得格外清晰,浑身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无数细小的枝芽吸走,生命之力正在缓慢的流逝,无尽的恐惧涌上脑海,这一刻,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一个月、两个月后的样子——如同一条人干,在这棵树下随风摆荡。
可他却没有丝毫力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连烧香都不行——真元无法运转。
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了被吊在丈许外的灵豹,它的表现比自己要好,至少它还可以发出一声声轻微的悲嚎,悲嚎声中,似乎带着一丝丝懊悔。
你这畜生也会懊恼么?真是被你害死了!
刘小楼心里默默痛恨着,却束手无策。
就这么被吊了两天,夜里忽然天降大雨,雷声轰鸣,电光如火蛇般在天上乱窜,灵豹似乎受到了雷电之力的鼓舞,又或者可以从雷电中汲取力量,挣扎得忽然凶猛起来,扯动藤蔓来回摆荡,眼见就要挣脱出来。
可这一切终究只是徒劳,地里再次探出几条藤蔓,在它身上缠绕加固了几圈,灵豹终于没再动弹,喉咙里呜咽着,好似在哭泣一般。
刘小楼却连哭泣的力量都没有了,刺入体内的枝芽一边吮吸着他的一切,一边又分泌着某种毒素,持续的麻痹着他的一切。这些毒素只是起到麻痹作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令他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好似半睡半醒,又如假寐。
刘小楼在浑浑噩噩中已经看不清外间的一切,感受不到体内的一切,他唯一能够感知的,就是一点朦胧的光
藤蔓已经延伸进了所有的经脉之中,将一个又一个真元穴池占据,这些真元穴池都成了树妖吸食养料的储备池。
当一丛细致嫩芽探入手厥阴经,占领至大陵穴时,一抹绿意忽然从大陵穴的穴池中亮起。
这丛细致嫩芽小心翼翼的伸入绿意之中,轻舞摇摆了多时,似乎确认了什么,飞快的倒退了出来,退出大陵穴,退出手厥阴经,退出所有经脉,退出了刘小楼的身体。
刘小楼自空中摔落在地,震得他哼了一声,仰面朝天躺在了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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