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此而已了,玄真索和三玄剑没敢多耽搁,眨眼间被刘小楼收回,紧接着,他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杀人了!有人冒充罗浮派执事,劫道杀人啊……”
阵盘是不敢乱用的,使用阵盘就意味着自己也要跟着坐困于此,他实在没有信心,可以依仗阵盘和这位湛执事斗下去,到时候阵法被人家强行打破,自己却真元消耗殆尽,便只有待人宰割的命了。
他这种一边跑一边呼叫的路数,对罗浮派这些名门大宗出身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湛执事很明显就不太适应,顿时被刘小楼逃出十多丈远去。
但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一惯挂在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踪影,摸着满脖颈的鲜血,心下又是狂怒又是烦躁,邪火蹭蹭上窜,虽说明知修行要稳、要静,不可轻动怒火,但就是压不下去。
眼下什么都不顾了,也懒得去问什么话了,一门心思只想把前面这个无耻的阵法师斩成碎末而后快!
一团刀光追在刘小楼身后,不时加速斩去。若是在平坦之地,十个刘小楼也被斩中了,奈何这里是青霞谷,林木茂密、古树幽森,山石嶙峋、坡坎密布,湛执事又没到筑基的地步,刀光便无法来去自如,刘小楼左躲右闪间,连续斩过去的几记刀光都落空了,要么斩断树木,要么斩崩山石,总是差之毫厘,令湛执事更是双目通红,气血翻腾。
湛执事牙关一咬,干脆将身上另一件保命的髻簪也打了出去,准备双管齐下。
眼见着刀光和簪叉左右包抄,就要把前方贼子拿下的时候,眼中青光大作,耳边响起“嗡”的一声。
湛执事再想收回发簪保命,却已经来不及了,腰间被青绿之光擦过,顿遭重创。
一柄古朴的青铜剑带着一蓬鲜血飞出十丈外,斩断两棵松柏之后又旋了回来,压在了湛执事的脖颈上,压得十分紧,剑锋几乎已经压进了肉里,血迹在剑锋下若隐若现。
赵汝御自上方一株大树上飘然落下,一脚踩在湛执事腰上,真元涌入他体内,顿时封了个严严实实,同时也止住了他腰上的血口子。
“真没想到啊,若水兄,竟然是你!”
湛执事惨然一笑,连咳数声,懒得分辩,只将眼睛闭上,等候处置。
赵汝御瞟了一眼刘小楼逃走的方向,内心挣扎片刻,终于没有追下去,而是将湛执事提了起来,赶往上界峰。
至左峰上的峭壁庭院处,他将湛执事扔在地上,向主屋躬身禀告:“陆长老,人拿下了,果然是姓湛的!”
半晌,屋中传来一声轻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先送幽居洞吧,告诉掌刑执事……先关十年。”
赵汝御躬身领命:“是。”
屋内陆长老又道:“你也下去早做准备,月中内门弟子选录时,好生表现。”
赵汝御心中一阵狂喜,只觉这几个月的日晒雨淋、昼夜颠倒之苦,全值了。
正欢喜时,又听陆长老道:“家丑不可外扬,那个阵法师处置了么?”
赵汝御满心忐忑,禀告道:“弟子疏忽了,为了拿下湛执事,弟子拼尽全力,待念及李木时,他已经逃得不知去向。”
陆长老沉默片刻,道:“也是你心善,罢了,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你自己斟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