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哪敢上山,当场告饶:“赵执事大人大量,放在下一马,有什么吩咐,在下”
赵汝御喝道:“哪来这许多话?”说着,飞出一根绳索,缠在刘小楼肩上:“自己绑了!”
见了这根八禁索,刘小楼脑海里顿时闪过各种念头,最终看着那柄悬在头上的青铜剑,不得不乖乖就范,将绳索往身上缠绕,对好了几条经脉。
以赵汝御的修为,真是要自己的命,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卸了自己一条腿不就好了?性命之忧应该是没有的,就是不知得吃什么苦头?
赵汝御手诀一掐,八禁索顿时扣住经脉,刘小楼立感真元凝滞,无法调动分毫。
二人原路返回,刘小楼走在前面,依旧背着他的背篓,赵汝御跟在身后,就这么穿过青霞谷,重回华首台。
穿过一处处废墟,来到一座倒塌的殿宇前,赵汝御将刘小楼推了进去,道:“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他提着刘小楼的背篓离开后,刘小楼心中一动,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此刻早已天光大亮,华首台上的断壁残垣看得清清楚楚,一处处望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合适的藏身之所,心中暗道,姓赵的做什么去了?莫不是在试探我?我一逃走,他就冒出来给我一下子?
又想,自己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破坏万年古松,甚至连那座土门阵都没有破坏,搜集来的松香之精也都全部交回,没有给罗浮派造成什么损失,甚至没有动手抵抗。罗浮派是天下十大宗门之一,严厉处置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小。
一会儿还想,这条八禁索,自己是弄不下来的,只有逃出山去,找人帮忙才行。但自己被八禁索绑着,能有机会逃出罗浮山么?
想的更多的是,姓赵的把我弄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到得晌午时分,赵汝御终于回来了,被他拿走的背篓不在身上,手中却提着个油纸包,肩上还扛着个酒坛。进得大殿,将油纸包在地上铺开,酒坛子往边上一墩,点头道:“不错,老老实实的就对了,好生待着,说不定就有放你下山的一天。”
刘小楼诚惶诚恐道:“赵执事但有吩咐,在下是必定凛遵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汝御笑道:“没有赴汤蹈火那么难来,这是刚出炉的烧鸡,我看你在黄龙涧忙活了半天,食水都没吃上一口,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谈。”
给饭吃,给酒喝,刘小楼一颗不安的心这下子放到了肚里,长出了口气,捧起烧鸡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感激涕零:“赵执事真是名门大派风范,在下游历多年,见识也算不少,却从未见过赵执事这么心善的人,不仅修为高绝,对我们这些散修也宽厚”
赵汝御道:“哈,捧我?捧高了摔下来可不舒服!你也别胡乱捧我,你们这些野修都是什么路子,我清楚得很,心口不一,十句话里没一句真的!”
刘小楼指天发誓:“若是有半句虚言”
赵汝御懒得听他的誓言,把酒坛拍开:“行了行了,这是山下村户自酿的老酒,你凑合着解渴。”
刘小楼连忙接过,连饮几大口,只觉这酒的确如赵汝御所言,还真就是村户所酿,又酸又淡,让他这个饮惯了苏家丹桂香的前姑爷很不适应:“在下十余年颠沛流离,难得有机会饮酒,这酒是赵执事所赠,在下只觉甘醇,就是再好的灵酒,又哪里比得上”
赵汝御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快些吃喝”
刘小楼不再多言,大口喝酒、大口吃鸡。
就听赵汝御问:“说说吧,你是哪里的散修?姓甚名谁?”
刘小楼啃着鸡架子道:“在下赵执事一听在下口音,或许就知道了,在下荆湘散修,原是排教弟子,姓李名木。”
赵汝御问:“排教第几支?”
刘小楼道:“曾是排教第三支的。您也知道,排教与罗浮派这等名门大宗不同,教中弟子太过繁杂,各色人等都有,可说是藏污纳垢,在下实在看不过眼,早已离开多年,如今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赵汝御道:“哈?意思就是,我让人去排教第七支打听伱的底细,也很难打听到咯?”
刘小楼干笑:“不是这個意思,确实离开多年了,呵呵”
赵汝御无所谓道:“我不管你那些陈年旧事,你一边吃,我一边问。我观你在黄龙涧边潜伏了大半夜,一直捱到黎明时分入阵,是出于什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