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一位妙龄女修踩着薄雾自林中深处出来,臂上挎着竹篮,素手轻招间,一只只金蝉飞到她掌心里,她灵巧的摘下金蝉背上的一片羽翼,又将它们送回树上。
这女修明眸皓齿,面相依稀有几分熟悉,眼波流转间,从树上的金蝉移到了刘小楼身上,眨了眨眼,就这么怔住了。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刘小楼试着开口:“阿珍?”
果然便是阿珍,她紧着上前几步,站在刘小楼跟前,眼中满是惊喜,捂着嘴不敢置信道:“小楼哥。”
真是女大十八变,眼前的阿珍和记忆中那个十二三岁蹦蹦跳跳、梳着童髻的小丫头,完全判若两人。刘小楼苦笑:“还好还好……”
阿珍问:“还好什么?”
刘小楼道:“还好现在来了,若是再过两年,恐怕就真是对面不相识了,阿珍,你长大了。”
阿珍点头:“嗯,五年没见了。”顿了顿,又道:“小楼哥也长大了,听阿爷说,小楼哥入赘了神雾山苏家……在苏家过得还好么?怎么想得起来看我?”
刘小楼笑道:“我被苏家休了,就是年初的事,呵呵,已经回乌龙山了,这次是打算南下办点事,顺路过来看看你……对了,田伯给你腌制了大头菜……”从背篓中取出一个小坛子递过去。
阿珍打开坛盖,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满脸陶醉。
“阿珍如今修到几层了?”
“三层了,再过几个月,准备冲击四层。”
“还好还好……”
“又怎么好了?”
“阿珍你进度很快,还好我现在来看你,再晚个两年,恐怕就被你超过去,到时我可就无地自容了,还怎么相见?”
又聊了几句,两人间的距离拉近,慢慢找回了些年少时的感觉,重新变得熟悉了一些。
刘小楼问了一些她在秀山上的修行和生活情况,阿珍更关注的是刘小楼怎么被休的,刘小楼便捡些趣事说出来,逗得阿珍咯咯笑个不停。两人还谈起去年那场大战,阿珍既庆幸于刘小楼没有参战,又为死去了那么多乌龙山前辈感到难过。
就这么谈天说地,没有目的瞎聊了一个多时辰,眼见日头西下,这才分别。
从秀山继续向南,天气愈发炎热起来,刘小楼不得不真元倒转,如此才生出寒意,两袖清风。
走了两日,前方出现一座坊市,比天门坊还要热闹三分,刘小楼的注意力却不在坊市,而是坊市背后的高山。
天下闻名的十大洞天之一,罗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