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韦理群笃定摇头，“他买了很多乘黄神经元概念股，对七巨头下了巨额空单！消息来源非常可靠！”
宋河和相晓桐对视一眼，两人都诧异。
“这么有意思？”宋河笑道，“山姆他真金白银做空七巨头，但公开鼓吹七巨头会涨，让大家使劲儿买？”
“没错，他说的和干的是相反的。”韦理群也笑，“他应该就在赌您辟谣。”
“赌我辟谣？”宋河眨眨眼，“意思是……他鼓吹七巨头会涨，但鼓吹的说法破绽重重，我可以轻易辟谣，我辟谣的消息传播速度会比他快百倍，能覆盖更多人？”
“同时大家相信我的辟谣之后，也会猜测山姆他被套进去了，是在引诱别人接盘，阴谋论一直是最吸引眼球的，双重效果叠加，大家彻底不信七巨头会涨，引发更剧烈的下跌？”
“没错，舆论战上的俗话，管这个叫抛砖引玉，沿海也有叫请神下凡的。”韦理群点头，“他故意破绽百出，引您辟谣，消息快速扩散，七巨头猛跌，他从中获利！”
“高手啊！”宋河笑了，“这是高手！无论如何他都能获利，而且真能借我的力！”
“说明他完全预判咱们的节奏了，他上了两次节目，第一次鼓吹七巨头，他知道咱们不会辟谣，第二次鼓吹七巨头，他知道咱们一定辟谣。因为他跟咱们一起做空，节奏一模一样，我们吃肉他喝汤。”相晓桐微微皱眉，“这货不会有内幕消息吧？”
“有的，但他有的不是咱们这里的内幕消息，他有七巨头那边的内幕消息。”韦理群道，“他小舅子是韦瑞制药的首席科学家，七巨头研发的门道他一清二楚，估计早就看穿七巨头做不出像样的人造器官，所以早早布局准备。”
宋河皱眉，“这么说的话，他该不会是七巨头的代理人吧？”
“你意思是七巨头自己做空自己？”相晓桐瞪眼。
“逻辑上说得通啊，七巨头清楚自己技术不行，靠技术赚钱压根赚不到，干脆先造泡沫赚一笔，再做空戳泡沫赚一笔，做空自己这种事儿挨骂，找个代理人帮忙做，山姆既是投资大师，又是亲戚关系，完美人选！”宋河分析。
“我们也考虑过，目前没有相关消息，只能确定山姆在做空，但不确定他是自己赚钱还是帮别人忙。”韦理群道，“不过我们还掌握一个情报。”
“什么？”夫妻俩异口同声。
“七巨头的高层们情况不一致。”韦理群道，“有些七巨头高层已经被套进去了，有些七巨头高层则在提前做空，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还不多，回头梳理一个名单出来，看看做多和做空的七巨头高层阵营分别有谁。”
“你意思是七巨头内部清洗？”宋河瞪眼，“一部分高层知情不说，挤掉另一部分高层？”
“只是猜测，掌握消息还不多嘛，至于先后顺序也暂时弄不明白，不能确定是为了内部清洗而操纵股价，还是操纵股价赚钱的同时顺手清洗。”韦理群道，“这两年七巨头内部确实出现混乱迹象，可能马上灯塔大选了，两党在争夺控制权，拿下控制权就能让七巨头大笔捐赠竞选经费嘛。”
“七巨头高层年纪都挺大，有买冬眠订单的吗？”宋河问。
“没法识别，都是换身份过来。”韦理群道，“先整容，再改名改证件，等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冬眠，很难辨认哪个是七巨头高层，现在灯塔那边都这么干，咱们冬眠中心肯定躺着一堆大人物，只是不好辨别谁是谁。”
“水真他妈浑啊！”宋河大笑，“行吧，你忙！九点钟我准时发帖！”
韦理群点点头，刚要挂电话，宋河又想起什么，叫住他。
“这些天大伙儿累得不轻，我一看你这面容得暴瘦好几斤。”宋河笑容温和，“替我给大伙儿传达，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红包和假期都会远超预期！”
韦理群笑了，“好嘞！其实您不用说，公司上下对待遇绝对满意，大家知道您向来发红包不手软，您发钱发的很多人感觉自己配不上，所以拼命干活儿。”
视频电话挂断。
夫妻俩继续在网上浏览。
果然，情绪紧张的市场氛围里，相关消息传播的飞快，热度尤其高的便是山姆的采访，全网在疯传山姆的判断。
看评论区，网友们众说纷纭，但明显很多人信了山姆的说法。
“七巨头实力没得说，该抄底还是要抄底的，别一梭子都无脑干进去，一层一层入！”
“这才是投资大师！别人恐惧我贪婪！灯塔医药七巨头的底蕴摆在那里，人家当医药行业巨无霸多少年，不至于区区一场发布会就完蛋了，还要涨回去的！”
“抄底？他妈的到底哪是底啊？还越跌越抄，抄到最后发现无底洞咋办？老子是不玩了！你七巨头先把东西拿出来再说！少搁这儿画饼！”
“山姆讲的没错啊，太空生产人造器官，耗电问题确实致命，电费飙高到一串零，意味着它压根是个无法普及的不成熟技术，七巨头的地面制造方案才是未来！”
“人赚不到认知之外的钱，你们去翻翻七巨头的研发团队阵容多强，看看七巨头人造器官工厂的建设工地，目前还在热火朝天挖地基盖楼！如果对技术没信心，七巨头至于大兴土木盖工厂吗？总有人觉得有钱精英是傻帽，先看看自己兜里几个子儿！”
“哈哈，越跌越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宋河好不容易给大家创造一个上车机会，都不敢上，这种人就是穷命！我打赌七巨头今年能再创新高！”
“乘黄神经元概念股今天开盘涨停，很多人是不是担心抄底七巨头来不及上车？所以故意污蔑反对山姆讲的真话？做人别太坏！”
夫妻俩翻着网上沸沸扬扬的抄底言论，啧啧感叹。
大家的情绪居然可以变得如此之快，昨夜还一片恐慌，踩踏事故，今天却又开始信心满满，准备进场大赚了！
但这种信心恐怕不堪一击，来的快，稍有风吹草动去的更快！
电脑右下角跳出韦理群发来的文件。
宋河马上拿过键盘，打开星际科研平台，飞速敲字！
【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回应网络不实传言！】
【关于人造器官，有传言称，由于太空电力过于昂贵，太空制造方案永远无法普及，而七巨头的地面制造方案，可以轻松消除最后误差，得到合格产品】
【这条传言的前半部分是错的，后半部分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