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生都是他的资源。
而克劳斯那边顶级学生的资源相对而言会少一些,虽然也教出来不少厉害的学生,但是像李迪云这样的还是少。
克劳斯看到现在的傅调心中就不由得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当时不和学校那边说自己要休息,继续招生的话会有多好。
说不定自己旗下的学生就会又多出一位顶级的战将。
只是可惜,事情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
即便他现在邀请傅调,也很难让傅调同意继续和他学习。
因此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过去就不用再继续提了,迪奥的演奏还是不错的,克劳斯教的很好,迪奥他也学的很好,后续的话……看看能不能开个大师课交流一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
阿里瓦迪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停住了声,不再继续发言。
他打算邀请傅调来参加他的大师课。
相互之间交流一下,看看傅调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升的地方。
不同的老师教导的方式都不同的,能看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和不同的老师学习,不仅仅只是提升自己的身价,说自己师从谁谁谁,又是哪个流派的嫡传学生。
其中更是提升自我最好的机会。
阿里瓦迪已经很久没有开单独的大师班了,现在看到傅调,又因为傅调现在是克劳斯的学生,因此他产生了再次开一场大师班的想法。
毕竟说到底……
傅调是真的激发了他的爱才之心。
周围其他人的想法也都差不多,看着傅调也同样震撼于傅调对于这一首作品的诠释。
《图画展览会》最近的演出很少,更多的是一些俄罗斯乐派的人来进行演奏。
可是这一首作品却是音乐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作品,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音乐史上最为神奇的作品。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傅调会选择这样的作品。
也根本没有想到,傅调居然可以将这一首作品演奏的这么好。
那群艺术家坐在后面小声嘀嘀咕咕。
得益于汉堡易北音乐厅的特殊设计,层层叠叠的座位让音乐厅显得空旷且分散,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个角落里的艺术家们。
他们还能比较矜持地讨论着傅调的演奏。
而在场外的那群观众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群从其他地方过来追着傅调听的那群人。
不管是德意志本土,还是隔壁伊拉克,格里斯,乌克拉,乱七八糟各个地方的人,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们围绕在音乐厅外的酒吧附近,和工作人员要了一杯白葡萄酒或者香槟,一边端着酒水一边激动地开口道。
“我靠,今年这个是不是傅调第一次演奏其他乐派的作品?”
“今年首演应该是,傅调他什么时候练出来的莫索尔斯基?”
“我原本以为今天还要听傅调的肖邦来着,谁能想到傅调居然演奏了其他作品。”
“图画展览会啊,啧啧,真的牛逼,这一首作品如果想要演奏出图画的感觉老难了。”
“有点尴尬,这个是我第一次听莫索尔斯基的作品,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图画展览会这个作品……有人讲讲吗?”
“这一首作品怎么说呢……因为钢琴写的太牛逼,被很多人试图改编去写管弦乐去了,对于新人而言,如果听管弦乐版本的话会更爽一些,不过钢琴的版本相比较管弦乐版本,其实更为看重技巧。”
“欸?为什么?”
“因为管弦乐有颜色啊!”
边上有人直接笑着公布了答案:“钢琴是只有单一音色的,虽然你可以通过自己的技巧将音乐表现得更为明亮暗淡一些,可是终究还只有一个颜色,就如同黑白报纸一般。”
“对对对,你这个说的巧妙!”
边上一人眼睛一亮,猛地点头道:“是的,黑白报纸展现一个图片,更多的是用灰度去展现,而并非明确的颜色,而管弦乐他的每一个乐器都是有自己的音色在其中,他们想要展现一个图片就如同彩印一般,多种颜色的组合,整体色彩更为丰富。”
“而这种单一乐器想要展现音色便只能通过灰度,是最为考验技术的!”
边上一人无比兴奋地开口道。
“如果是用电脑打印的话,色彩灰度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直接用系统软件调就是了,但是……现实却不是!现实就好像是你画素描一样!用单纯的铅笔去勾勒出人物的衣服,用深浅不同的灰度展现出人物身上衣服的色彩,这个技巧可就难多了!”
“是啊……”另外一人点头道:“很多人演奏图画展览会的时候,他们所演奏出来的感觉其实更像是勾勒出一个轮廓后,直接拿着笔乱七八糟一涂,你只能看到一个灰度,根本根本分不清里面的内容,而傅调演奏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对于细节的掌控,简直魔鬼到了极致!就好像电脑打印机一般!”
边上有人笑着道:“不过傅调可比电脑打印机人性化多了,傅调的演奏有灵性,更能感觉是人去演奏的,而并非用机器刻板的打造。”
“这个倒也是。”
众人嘻嘻哈哈地开口笑道,神情轻松。
“傅调的勃拉姆斯也不错,相比较我没怎么听懂的图画展览会,我更喜欢傅调的勃拉姆斯!”
“傅调的勃拉姆斯应该是保留曲目了吧?我记得傅调好像演奏勃拉姆斯好多次了,之前在鲁尔钢琴节的时候就有演奏。”
“你也买了傅调鲁尔钢琴节的那个录音?我靠,他那个录音真的绝了!特别是他的肖邦还有贝多芬!”
“是啊,明明我一开始听到傅调的勃拉姆斯还感觉震撼呢,思考国内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勃拉姆斯高手,谁能想到这个居然只是前奏,更让人震撼的还在后面!”
“我也买了,傅调的那个专辑真的让人震撼,感觉傅调有机会拿下今年的年度最佳专辑啊!”
“啧,去年还有谁演奏出神级现场也有专辑来着?”
“阿卡迪吧?和傅调同样演奏出神级现场,结果人老人家体力不支,后面被傅调碾压,当时还有很多人在说傅调年轻,应该尊老爱幼,把奖项让给参加鲁尔钢琴节那么多次的阿卡迪呢。”
“郎良月去年也有专辑吧?你们谁听了?”
“我听了一下,感觉一般,郎良月的肖邦虽然也能听,但是相比较他的其他作品真的一言难尽,我更喜欢去年布兰德尔的唱片。”
“说的也是,不过郎良月的柴可夫斯基其实我感觉也还可以。”
“柴可夫斯基确实可以,不过也仅限于可以吧?和他现在的身份相比,我觉得他反而显得差了许多,作为年轻一代最强的钢琴家,他应该表现得更好一些!”
众人讨论着最近的钢琴家,讨论着最近的录音讨论的不亦乐乎。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艺术家,这个很正常。
但是现在他们最为统一的一个概念,便是傅调的表现足以和他们最喜欢的艺术家相提并论。
可能唯一的缺陷就是傅调的年级太小,难以服众……
但是这个是问题吗?
郎良月二十一岁的时候也已经在卡内基开始演出了,他也在当年成功演绎出神级现场,史上最佳的热情奏鸣曲。
郎良月都能成功,傅调为什么不行?
傅调他不比朗良月弱到哪里去啊?
因此众人对于傅调的未来充斥着希望,拿着酒杯笑着聊天,充斥着对于未来的畅想。
一直到音乐厅的钟声再次响起。
音乐会的下半场即将开始。
听到音乐会的钟声,一人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激动地开口道。
“按照民族乐派,浪漫派的时间顺序,下半场应该就是古典以及巴洛克了吧?”
“真的好期待傅调会演奏什么样的作品出来。”
众人听到后不由得一愣,随后眼睛一亮,满怀着期待地进入音乐厅内入座。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音乐厅内便再次座无虚席。
甚至连讨论的声音都细不可闻。
在这样的寂静之下,音乐厅后台的大门缓缓打开。
傅调在灯光之下迈步而出,对着众人微微鞠躬后,再次落座。
他的手指抬起。
音乐会的下半场,音乐史的上半场,即将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