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调回去了,他早早地回到了宿舍之中,并没有继续练琴。
现在就算继续练琴,他的大脑也是乱的,根本没有办法练习。
他打开手机,搜索着肖邦钢琴练习曲Op10,No5,找到许许多多大师以及普通演奏者演奏的音频,就躺在床上那么一点一点地听着。
刚刚何深和他说的东西,只是一个练习的方法。
如果是普通的演奏者,一个并不打算向着整个大专业方向前进的演奏者,这些东西基本上是无用的。
毕竟就算是音乐学院里面的学生,大家练一個作曲家的时候,也不会构建起这整个作曲家的形状,然后去思考去演奏。
大家正常情况下都是按照自己对于音乐的感觉,然后演奏一个大概。
等到粗稿完成后,便跟着老师的步伐,去将这些作品有需求地精雕细琢,按照老师的想法去演奏。
毕竟对于他们很多人而言,老师的演奏理解要比他们强上太多,有现成的不用,为啥需要自己去创造?
并且他们又不准备参加那种单纯钢琴家的大赛。
对于华国内绝大多数的演奏者而言,他们参加的大赛更多的是那些地区性质的大赛,这些大赛要求选手演奏的都是一些综合性的作品,很少会要求选手只能演奏一个作曲家。
偶尔会因为今年是某位作曲家的整数祭年,或者整数诞辰,比如说贝多芬110岁诞辰,莫扎特120岁祭日之类,给今年定一个贝多芬的主题,所有的演奏者都必须演奏一首贝多芬的作品。
就算这样,也不会有哪位会选择直接让今年的比赛成为一项单项的比赛。
这种类型的练习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并没有特别多的作用。
并且不仅仅是对于这些普通的演奏者,就算是对于那些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实际上也并没有一个大概的肖邦形象,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准备向着决赛方向冲刺,准备成为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最后的那一位。
只有那些准备走职业道路,并且他们主体演奏作品为肖邦的人,才会真正意义上搞出一份自己的肖邦出来。
傅调也不知道为啥,他就是想要不停地深入,想要看看古典音乐的极限究竟是什么。
因此,躺在床上,不停地听着脑中的音乐,思索着那些人之中音乐的全部表达。
就连几个舍友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晚上,他突然感觉到大腿被人扒拉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卜了正站咋他的床边,略显关心地开口道。
“怎么了?你今天回来的好早,我之前去琴房晃悠一整圈好像都没有看到你,一回来就发现你在床上,叫了你半天也不睬,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事……”傅调起身,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屋子内的其他人,发现屋内只有卜了一人。
“其他人呢?”
“张裘去拿饭去了,我们学校食堂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卤菜能吃,他订了外卖,尹凯则是还没有回来,他在准备音乐会的事情,拉了一个弦乐四重奏的人去排练去了。”
“这样啊……”
傅调起身下床,将耳机摘掉,躺在椅子上有点茫然。
他转头看向卜了,突然开口问道。
“卜了,话说伱对于肖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肖邦?钢琴诗人?大概就是很浪漫的感觉吧,毕竟很多的作品之中都是以浪漫为主体,比如说那些夜曲。”卜了不解,迟疑道。
“浪漫啊……算了,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