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带着讥讽看着他:“为了百姓你可以承担那么多,可是为了一个益王,你也愿意背黑锅?弄死浪里蛟的分明是他!”
“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你不怕吗?”
“殿下。”
话说到这,沈安已经不想让他继续下去:“我沈安,是朝廷的大臣,是陛下的臣子。所以不存在背黑锅,代人受过之事。”
“雷霆雨露,均为天恩,我早有准备。”
拱了拱手,沈安转身而去,皇甫胤安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他的叹息声却更重了几分。
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后悔,过去为什么要做与沈安为敌的事。
争
什么?
他这样一个全心为民的人,不管对朝廷,还是梁帝,亦或他太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当初怪自己眼瞎,竟没能看透这一切。
现在后悔反而有些可笑,至宝珍贵,但得不到,还不能毁了他吗?
皇甫胤安阴恻的目光,让他身上多了几分寒气。
杀掉沈安,宰了皇甫胤善,这两件事,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刚才对话时,皇甫胤安一直都在观察沈安的表情变化。
铁塔行刺沈安,看样子沈安还不知道,那是东宫派出去的人。
这便好!
不在多量,皇甫胤安带着人,回东宫去了。
沈府之中!
家人们听说沈安失了行丞相事的官职,都长长松了口气,人红是非多,他这段时间一直都站在朝廷的风口浪尖上,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着他。
那能有什么好事?
现在减少一些名头,落落温度正是好事,再者他也能多一点休息的时间。
吃过晚饭,沈安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找到向子非,他想商量一下,之后对于淮水灾区重建的事。
这也是工部的责任。
向子非端着一杯酒,半依靠在水廊边的柱子上,沈安坐在石凳
上,面前还摆着一些鲜果,和两壶好酒。
“灾后重建,最是花钱。救灾二百万,重建至少要翻两倍。”
向子非眯着眼睛,凝视着天边的冷月道:“这一次淮水受灾之地,大部分都是航运的关键通道。”
“还有不少良田,虽然引水泡碱能抵消一部分损失,但是以淮地的灾情开,至少三年之内,不能赋税。”
“朝廷现在国库里面空虚没钱,肯定吃不住,所以陛下一定想着,要尽快恢复淮水沿岸的灵气,对不对?”
沈安点头,他刚才就是这没说的。
“那就很清楚了。”向子非仰头干掉杯中烈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咱们沈家花钱的时候到了!”
他的意思,既然区区救灾,基本上就把国库现在能用的存银给掏空了,那重建的钱在哪弄?
肯定是民间筹集,苛捐杂税不符合梁帝的性格,倒霉的就是那些豪绅商贾,巨富之家。
这里面就已经包含沈家了,无可厚非。
但他倒是觉得,这对沈家也是一个机会,之前所有人都眼红沈家赚钱太多,国库那点钱和他家的一比,屁也不是。
就算是那些合作伙伴,相信他们在背后,也都肯定嫉妒过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