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起身端了碗清水来到她的身边喂给她喝,秦如颤抖着双手一把抢过三两口喝完,然后就抱着他的手臂大哭:“哇啊啊季父,我,我以为我来晚了,呜呜我还是来晚..嗝了...季父,季父,嗝谈鸣..嗝嗝......”
秦如跑的太急了,没喘匀气息又灌了一碗水,此时便不由自主的打起嗝来。
秦鱼抹着秦如脸上被汗水和泪水冲刷出来的一道道污痕,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帮她将话说顺溜了:“谈鸣是奸细,粮草是被他监守自盗的。”
秦如呜呜道:“季父你都知道了?呜呜我都要怕死了,就怕再也见不到季父了......”
秦鱼将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又给她倒了碗清水让她慢慢喝,他抠着胸前被利刃划破的衣裳,讽刺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谈鸣行刺他的瞬间他就已经明了,这次粮草遭“劫掠”定是谈鸣的手笔,否则他不会在听到秦如的声音后选择铤而走险直接行刺他。
秦如看到秦鱼胸前破裂的衣裳,捧着瓷碗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下,将大半碗清水都泼在了自己身上,她脸梢煞白,眼睛瞪到最大,声音恐惧到细碎:“季父..你受伤了?”
她这话一出引的护卫和侍从们也紧张的看过来,他们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他们都认为在此次刺杀当中没有人受伤,而且秦鱼能走能说,更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秦鱼见人都抬脚向他聚拢,忙道:“我没受伤,我里面穿了软甲,剑只划破了衣裳,没有伤到皮肉。”
秦鱼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所有人看。
果然,众人只见破碎的衣裳里面金光闪闪,正是千金难求的用金丝和银线编织的防金创伤的软甲。
有此软甲穿在身上,别说谈鸣的剑只是划过秦鱼的腹胸,就是谈鸣当面用力刺他的身体,都刺不穿这金丝软甲。
秦如和卫兵侍从们大大的松了口气,
安平侯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去看谈鸣▆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如果目光能杀人,此时谈鸣估计已经千穿万孔了。
被重重压在地上的谈鸣哈哈大笑:“今日刺杀安平侯不成,大势已去矣,信陵君,吾半路焚毁秦军之粮草,也算是吾为君报仇之一二了......”
听到秦鱼遇刺消息紧急从练武场赶回来的蒙骜一进大帐就听到谈鸣提及“信陵君”,不由怒喝道:“好小子,原本以为你是黄歇的走狗,不成想竟是魏无忌养的狼!”
此刻已经平复下来的秦如解释道:“谈鸣倒不是魏无忌特地养的,他连魏无忌的门客都算不上。”
谈鸣双眼充血,声嘶力竭喊道:“尔等豺狼心性,如何懂得公子仁善宽厚心肠,吾至公子死都想为公子效命,可公子待吾如师如父如友,并不挟恩求报,更不愿以门客奴仆轻贱吾。公子被安平侯所杀,吾早就向上苍发誓,此生定要以安平侯之头颅祭奠公子!”
喊道最后已有疯癫之态。
气的蒙骜一脚踹在大喊大叫的谈鸣身上,难得谈鸣一身硬骨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蒙骜还想再踹,秦鱼制止了他。
秦鱼吩咐道:“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今日没有刺杀,更没有人被俘虏,严禁军中谈起今日之事。将谈鸣绑好了藏起来,不给食水,卸了他的下巴不让他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允许任何人和他说话。注意不要让他死了。”
左右卫兵严肃应下,先卸了谈鸣的下巴,省的他乱喊乱叫引人注意,然后又去找来一个麻袋,兜头将五花大绑的谈鸣罩住,装在箱子里给抬了出去。
外面军卒见安平侯军帐中有箱子抬出来都见怪不怪,安平侯每天都要处理无数的政务,从各地送来的爰书和送往各地的爰书都是用这样的大箱子装的,没甚么可稀奇的。
没有半点声息的谈鸣被带下去,蒙骜皱眉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秦鱼道:“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他暂时还不能死,”又问秦如:“如儿,你仔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还要从我任职会丞开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