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对此次栎阳偷盗案的处置结果是,杀掉主谋,然后将其家产充公,家眷和人臣妾发配到河东郡充作刑徒。
对查办此大案的秦鱼、蒙骛、汤等官吏,则是有不同程度的赏赐和提拔。
秦鱼收到的赏赐,除了钱帛之外,还有两匹神俊的大马,其中母马,已经怀上了小马。
秦鱼现在还没有开始学习骑马,等这小马生下来,长大的时候,秦鱼正好用的上。秦鱼眼神灼的看着母马…的肚腹,就像看自己未来的伴侣。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匹小马,若无意外,的确会成为秦鱼相伴一生的伙伴。
秦鱼还有一头老牛,如今正养在官署里精心照顾,老牛已经老的不能耕地了,秦鱼如今出入有马车可以乘坐,也不用它驮着他到处跑了,但秦鱼还是想着每天都要去看看它,喂它吃些草,跟它说说话。
安置好自己未来伴侣的父母和自己心爱的老牛之后,秦鱼去了前院开始办公。
他听着计令关于全县推广士炕的汇报:#34;……经官署泥匠教授,如今各乡里已经学会盘炕的黔首百姓有三百二十五户,七百六十七人,其中大男子二百六十八人,大女子二百四十三人,小男子一百三十二人,小女子一百二十四人,这些学会盘炕的黔首和百姓,已经分布在乡里之间,为有意向出资在家中盘炕的百姓和黔首们改造屋舍,盘一所抗冬的土炕。#34;
“同时,乡里公社祠堂之内,也由官署派遣泥瓦匠,加固了房舍屋顶,盘好大炕,囤积好柴碳,以接济无力过冬的黔首百姓们渡过最寒冷的冬夜。”
秦鱼看着计官递上来的出纳数据,有些略微的肉疼。
如今已经入冬了,水土开始慢慢的上冻,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土坑推广全县,秦鱼派出左工室里的泥瓦匠,免费教导所有能教导的百姓们如何盘炕、烧炕。迫于教导人手的短缺,暂时也只能教出几百个人来,希望这几百个人,能在做工的时候,继续教导给其他人,这样才能一传十十传百的更快的扩散开来,才会有更多的人学会这项本领。
要想安全过冬,光有土炕是没用的,百姓们还要自备柴火和木炭。有些备的起的就自费,或者去山上田野间打柴,收集枯草储存,对那些备不起的,秦鱼也不能免费发放,便沿用之前的老法子,为百姓们开放放贷通道。
官署放贷的利息是从多方面取定的,更跟国家的政策有
关,虽然br>
经过之前栎阳的大案之后,秦鱼暂时不打算再动利息这块,若是为国家清理蠹虫还算众望所归,他要是敢对国家政策指手画脚,那可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以,此次官署放贷的利息,仍旧高的离谱,但秦鱼已经打定了主意,开春的时候再征发一次劳役,一边做水力基建,一边让这些日子艰难的黔首们还上此次借贷,最后,也能顺利渡过早春青黄不接的这段时间。
秦鱼几乎只出不进的为全县一万户的黔首和百姓们做好了过冬的低保,力求今年冬天,能不冻死个人,但这样的消耗,简直是后大到吓死人的地点个人。但这样的清耗,间且是巨大到卟死人的地步。
向圭给秦鱼算了一笔账,说他只给百姓们盘炕烧炕的这一项开支,就能支持武安君发动一次战役,去攻打韩魏两国的几座城池下来。
秦鱼听了之后,大翻白眼,觉着向圭是在恐吓他,虽然他这次的支出有些大,但拿在国家战争的层面上,是不是太小儿戏了?只有这么一点子支出,够一万兵马做什么的?能支持大军行使三天的路程吗?
此时奏鱼心中尚且觉着不可能的事,等他为白起攻打韩国野王做粮草供应的时候,他才明白,军卒上战场,就是拿命去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军卒在战场上,不仅要直面敌人的刀锋,还要勒紧裤腰带,尽量不让自己感受到饥饿,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杀敌上,然后全力获取军功和奖赏,以及,一顿饱饭。
秦鱼真正接触战争的时候,简直痛苦的想落泪,他单只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但也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残酷!
那个时候,他是有一点为今日的‘挥霍’后悔的,但,那都是几年之后的事了,如今的秦鱼,仍旧在向他的百姓们大把的撤钱撤粮炭火。他想的很简单,他作为栎阳县的父母官,是有义务让他治下的百姓们平安渡过冬日的严寒的。
只靠官署的存储和有资人家交上来的那点子盘炕的报酬,明显是不能支撑这样的开支的,好在,栎阳的富户几乎空了一大半,他们家中的钱财珍宝自然要运去咸阳言的,但栎阳作为受害方和先期的抓捕处理方,是有功劳在的,有功当赏,朝廷对栎阳的赏赐,就是可以截留一部分这些人的家产。
秦鱼截留出的这部分家产,土地是大头,然后就是粮草牲畜,至于人和珍贵的顽器礼器,则是一个也没留
,全部送去了咸阳。
从经济价值上来说,人和珍宝自然是要高于土地和粮草的,但在秦鱼看来,那些人留下来就是给他添乱的,珍宝他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全部让蒙鸷给拉走了。
从战略价值上来说,秦鱼留下的那些,才是最珍贵的。秦王也不是傻子,所以,在此次的个人赏功之中,秦鱼原本是可以晋升爵位的,但他除了一些金器钱财,只有那两匹宝马,才是秦王给他的真正赏赐。
有了这些人的庞大家产做补充,秦鱼目前,还未感受到来自钱粮上的压力。
等公务议的差不多了,司空音夫出列,禀报道:“有从频阳、重泉、高陵三个县来的使吏来拜访大人,他们带来了县令的手书,想要派遣泥瓦匠来栎阳学习盘炕之法。#34;
说着,司空啬夫给秦鱼呈上了三卷竹简。
秦鱼精神一震,这个三个县,一个在栎阳的正北方,一个在黄河边上,在栎阳的东北方,最后个,则是在栎阳的西南方,正处在栎阳和咸阳的直线连接地段中间点上。
这三个县,都是栎阳的邻居,除了频阳没有牵扯在此次栎阳大案中,重泉和高陵,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影响。因为,重泉是偷渡的最终目的地,高陵,则曾经是高陵君的封地,高陵君封君的名号,就是从此地来的。这三个邻居,频阳可以理解,重泉和高陵此时凑上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也可以不用想的这么复杂,或许这两个县的县令都是为民着想的好官呢?
重泉星然是偷渡的目的地,但毕竟货物还没出栎阳,就被发现了,严格说来,重泉被牵连上,只是受了无妄之灾,高陵就更冤枉了。
高陵作为公子个埋的封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后来有了更好的封地宛,早就跟高陵脱离关系了,你不能觉着高陵君还叫高陵君,而不是叫宛君,就觉着高陵县,还跟高陵君还有什么关系吧?
秦鱼打开竹简翻看。
竹简上的手书不长,寥寥几十个字,说明了此次来信的目的:从栎阳引进盘炕方法,然后永交为好。
三个竹简都是一样的意思,秦鱼将竹简递给向圭看,问向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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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自然也是同意的,不说其他的政治和经济考量,就是单从秦鱼几乎无偿全县推广土炕的目的是少冻死百姓来说,他就不可能捏着土炕的技术不放。
都是秦国的百姓,栎阳的和其他县的,有什么不同吗?
而且,秦鱼摸摸小下巴,心里琢磨,等明年开春之后,能来为他做工搞基建的,或许还可以再加上这三个县的百姓?
栎阳已经是足够富裕的大县了,尚且有吃不上饭的黔首,这三个县,应该会更多吧?
秦鱼在自己的小竹板上记下这一笔,然后吩咐司空音夫,由他全权负责与这三个县的司空对接的事。
至于这三个县的县令,若是愿意近期亲自来栎阳拜访,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因为秦王要来了,他们若是这个时候来栎阳,正好可以拜见一下他们的王上。
若是不打算最近过来,那就只能往后推至少一个月了,因为,秦鱼要跟着秦王,一起去雍城进行新年祭祀。
祭祀是个繁琐且耗费时间的过程,光虔诚沐浴静心这一项,就能拖上十天半个月,还有其他的祭祀环节,加起来,一个月时间,都算是正常的。
秦王离开栎阳的时候,还是盛夏,如今再回来,已经是严冬了。
秦王看着燃烧着壁炉的宫室,转头问秦鱼:#34;你不是有那什么土炕吗?还有那什么地龙?怎么寡人这里还是壁炉?”
秦鱼腹诽,王言是他想动就能动的吗?再者,你要给自己的言室改装地龙,你拨改装经费了吗?想白嫖?门都没有…哦,不对,你就是付了钱,我也没人手给你用,这些宝贵的掌握技术的人手,可县都被我派去么用传播技术去了。哪里有时间给你孜造官家改装地龙旧2是都放我们在今里你推仅不去了,哪里有时问我们自己会到以我心愿呢!
秦鱼笑道:“目前能做的,还只有简单的土炕,复杂的地龙,还在精进呢,大王这里是锦绣堆叠之处,如何能盘土尘飞舞的土炕呢?”
秦王指着秦鱼,对身边陪伴的大臣笑骂道:“小儿狡辩,寡人就不信,你自己家里用的也是跟黔首们一样的土炕?”
秦鱼嘻嘻笑道:“那倒没有,我家里烧的是煤球炉子,还没盘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