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收结束,各地的仓官们开始了如火如荼的税收工作。除了北乡被免了赋税,其他四个乡的乡音夫们都要压着粮车到都邑来缴粮入仓。
随着西乡的粮税到都邑的,还有秦峦和娇娇。
秦鱼很高兴们看到兄姊,问了一番家中境况之后,娇娇进后宫去见秦大母,秦峦则是跟在了秦鱼的身边。
秦鱼问秦峦:“仲兄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秦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鱼,我想跟在你身边做个侍从,学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你看行吗。”
秦鱼对他的客气惊了一下,忙道:“仲兄何出此言?你是我的兄长,你要是想学一些本领,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哪里就要做侍从了?我现在也在跟老师学习呢,仲兄不如跟我一起?#34;
秦峦大喜:“果真?”然后又有些犹疑:“我听说那两位先生是大王特地派来教导你的,他们愿意教我吗?”
秦鱼道:“他们是大王派来辅佐我的幕僚,并不是我的老师,他们教我律令的时候,你就在旁跟我起学,若是他们不教,那我就去跟大王说换一个郎官来帮我好了。”
秦峦急忙道:“怎么能这样呢?鱼,大王虽然对你宠爱,但你也不能太任性了,良师难得,你若是将他们退回去了,让其他的..郎官如何想呢?他们只会觉着你是不可造就之材,说不定他们以后都不愿意教你了呢?”
秦鱼诧异,没想到我竟然有一个小古板哥哥,秦鱼也不跟他纠缠如何对待那两个郎官的问题,只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学?”
秦峦一脸便秘的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34;要。#34;
秦鱼:“那不就行了?我可跟你说,官署里藏龙卧虎,精通律令的,可不止这两个人,其他的官吏,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教导你我,所以,安心啦,好好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学成,看的还是你自己,不是老师有多好。”
秦峦听道还可以跟其他人学,彻底放下心来:“鱼,多谢你。”
秦鱼噘嘴:“仲兄,你以后要是跟我说话都是这个调调,我可就要生气了。”
秦峦原本想像以前一样揉揉他的小揪揪,结果看到了他带着高冠的发髻,只好捏捏他的小脸蛋,笑道:“那以后仲兄就不跟你客气了,有什么话都
跟你说,行了吧?”
秦鱼这才高兴了:“本就应该如此。”
秦峦又看了一眼秦鱼的小髻,想到方才说的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簪子来,递给秦鱼,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听说你要做栎阳令的时候给你做的簪子,是从老库里选的一截木头,说是叫什么沉香木,闻着香香的,我情你一定会喜欢,就做成一个簪子,送给你做礼物。我第一次做,手艺粗糙的很,你别嫌弃。#34;
秦鱼颇有些惊喜的接过簪子,见簪子尾端雕刻着一个…鱼头?簪身上有交错的一些刻痕,应该是鱼的鳞片和鱼的尾巴。
雕工确实有些粗糙,但簪子材料好啊,摸在手里油光水滑的,一看含油量就非常高,还是黑色的,多么难得。
秦鱼高兴道:“多谢仲兄,我很喜欢。仲兄,你帮我戴上吧。”
秦峦迟疑:“你不嫌丑吗?娇娇可是很嫌弃的说丑死了。”
秦鱼深沉道:“你们不懂,这叫抽象,抽象知道不?所谓抽象,就是越丑越好,至少,我能看出来这是一尾鱼,一看就是给我的。#34;
秦峦咧嘴笑道:“没错,你是咱们家的白鱼儿,我就雕了一尾鱼给你。”
秦峦是真的高兴秦鱼能喜欢自己送的礼物,更高兴秦鱼在受到大王的赏识之后,仍旧待他这个兄长如昨日,接下的日子,他紧紧跟在秦鱼的身边,虽然秦鱼说他是兄长,但他仍旧像是侍从一般照顾他,保护他。
秦鱼对秦峦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他现在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水车、水碓、水磨房的推广上。
铜制蒸馏釜的改良和制造交给栎阳工室这边的墨者之后,木林就去跟秦鱼说,他要去栎阳公田那边看看,能不能建造一个坑池。因为公田那边养有牲畜,在那边建造一个坑池,可以方便那里的隶臣妾们用火和肥地。
秦鱼自是举双手赞成,说实话,他现在手里的活计巨多,还要抽空学习,建造沼气池的事,他给忘的差不多了。
挑了一个日子,秦鱼带着秦峦和木林,一起往栎阳公田这边来。
栎阳公田是一个占地非常广阔的农场,这里不仅有按照农官的指导和要求耕种作物,还蓄养了许多的牛羊豕和马匹,以及开办了许多的小手工作坊。
耕种和畜牧就不用多说了,小手工作坊里,五花八门,品类众多到囊括了一个人
的衣食住行,有编草鞋的,编竹筐的,有做蒸(一种照明器具)的,有制陶的,有纺织的,有制衣的,有打造马车的,还有专门制作箭杆的,甚至还有打造棺材的,总之种类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