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英俊的男人扶着白裙子女人的腰,郎才女貌,在外人看来都是颇为赏心悦目的一幕,没人看得出男人实际上只是过来送货的。
雷勒修站在舞池边的暗处,看着那二人。
看金缪那全情投入的模样,他不免有些怀疑,金缪有在好好问话吗,让金缪去做这件事,真的合适吗。
金缪搂着女人,在舞池里旋转了几个身,撞到了一旁的佣人,女人惊呼一声,白裙子上沾了红酒。
这一个小插曲让周围的人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明里暗里的目光让女人有些不自在,一抬头,发现金发男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
她晃了晃神。
房间沙发一角围坐四人,烛火幽幽照亮着他们的面庞。
“我们现在可以交换一下我们得到的信息。”埃斯恩他们兄弟道,“这对我们来说都有利处。”
金缪懒散地窝在一旁沙发里,示意了下雷勒修:“你们问他吧,他说了算。”
雷勒修一顿:“可以。”
“我们接触了戴夫人丈夫的合伙人,在她丈夫去世之前,这位合伙人经常会和她丈夫起争执。”埃斯恩推了推眼镜,“他今晚看起来有点紧张,一直在扯领带,戴夫人出现之后,他眼神躲闪得也很厉害。”
金缪今晚接触过那男人的情妇,那位小姐说,那天晚上,戴夫人的丈夫打电话和她吵了一架,因为他答应了她陪她过生日,却又食言了。
金缪没陪他们坐太久,他一个人去了戴夫人为雷勒修准备的房间歇歇,在场没谁感觉有不对。
金缪对这件事没多大的兴趣,相较而言,他对埃斯恩他们兄弟兴趣更大。
“修,你认识他们吗?”金缪坐在凳子上,转着手中的银币。
“见过几面。”雷勒修道,“害怕可以先走。”
金缪一笑,从他身后覆上去,勾着他肩膀:“有你在,我当然不会害怕了。”
雷勒修:“……”
“今晚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他道。
金缪可有可无的“唔”了声。
当天夜里,一声尖叫响起,没过几秒,一道玻璃窗户的破碎声紧随其后,雷勒修睁开眼,房间窗帘飘荡,窗户开着。
尖叫声是从他们楼下传来的。
雷勒修:“……”
金缪这家伙——
他几步走到窗户口,楼下往外灌着风。
雷勒修闻到了血腥味,他湛蓝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楼上楼下的窗户距离很近,以血族的身手扒着窗户下去不是问题,雷勒修一个翻身,跃到了窗户外,脚只踩到了一点外墙,手臂使劲儿让他肌肉都鼓鼓囊囊的。
他听到了一声哽咽,还有挣扎声。
血腥味更浓了。
他的房间在三楼,一个不慎,都可能直接坠落下去。
雷勒修扒着窗沿,身形一晃,腹部绷直,从那破碎的窗户口跳了进去,在满
是玻璃渣的地上滚了两圈。
房中,一个白裙女人蜷缩着身子在角落里,肩头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她的裙子,她难以抑制的啜泣着,床上,金缪正压着一个女人,女人不断的挣扎着。
雷勒修几步上了前,膝盖抵住了床沿。
金缪回过了头。
雷勒修抬起手,掌心捂住了他下半张脸,摸到了他的嘴唇,指尖陷进他唇缝。
没有摸到尖牙。
房间里的血腥味,对雷勒修来说浓郁得有些过于熏人,他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臂,疼痛让他能够维持清醒。
“砰”
ap;dash;ap;dash;
ap;hellip;ap;hellip;
ap;ldquo;⑷_[”
金缪坐在沙发上,拿着手帕擦着手。
雷勒修从那片刻的失魂恢复了冷静,在夜里阴沉沉的似一只恶鬼,有些心不在焉。
金缪听到声音到下去,这个阶段没花费多少的时间,夜晚别墅灯火通明,所有宾客一道聚集在楼下。
在埃斯恩和汤的查证下,这件事也很快水落石出。
——戴夫人有梦游症。
她丈夫死了,她伤心是真的,食不下咽是真的,但恨也是真的,白天她如常人,晚上行凶过后就似做了一场梦。
她丈夫朋友心虚,是因为动了她丈夫的钱,而她不了解她丈夫的事业,被他钻了空子。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吸血鬼的存在。
一宿未眠。
金缪要回去了,约里萨一大早过来找他,他们要把车开回农场那边了。
“要跟我一起走吗?”他问雷勒修。
雷勒修看着金缪的手,把头转开了:“我晚点回去。”
“好吧,回家见。”金缪迤迤然收回手。
“金。”一旁埃斯恩道,“留个联系方式吧。”
雷勒修抬了抬眼。
金缪留了农场的地址:“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抱歉,我们不吃荤。”埃斯恩不太信他仅仅是一个农场的伙计。
金缪道:“我们那儿的蔬菜也很新鲜。”
雷勒修有点不太对劲。
他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家,金缪和伊尔诺都在外面,伊尔诺叫了声哥,他应了声,直直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哥哥看起来很累。”伊尔诺低声道。
金缪:“害怕你哥哥?”
伊尔诺忙摇摇头,又点了下头,道:“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治我的病,就不用这么忙了,我总是要吃药,身体好不起来……”
伊尔诺从母胎就带了病,所以平时不怎么出门。
“伊尔诺。”金缪抬起手,搭在了那头棕发上,“我想你哥哥不会觉得你是累赘。”
如果觉得他是累赘,在那个预知梦中,就不会为了他疯狂报复塔约德了,也不
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给他治病。
他的指尖是凉的,
伊尔诺却莫名的感到了一丝暖意。
房中,
雷勒修背脊贴在门上,缓缓低下了眼帘。
金缪一晚上没去农场,农场那边又丢了一只羊,金缪有笔生意想和约翰谈谈,听到他说要谈生意,约翰停下了唠叨的话。
金缪家中有大片的家产,对于商机嗅觉很敏锐,约翰的农场供给只在周围小镇,他养的禽类和外面的相比,都要健硕有劲儿许多,包括蔬菜,也是品质上乘。
而上流人,最讲究的便是这方面。
他们可以扩大农场,这片农场有许多地方都还未开发。
约翰起初还有些犹豫,扩大农场不是一件小事,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天公不作美,一切打水漂亏本都是有可能的事。
他安于现状太久,已经没有精力去改变。
听了金缪的商业蓝图,约翰有些振奋,“我再考虑考虑。”
“我可以交出一份计划表。”金缪道,“这个项目我会全程督促,亏了算我的,成了,我只要利润的百分之十。”
金缪知道他担心什么,也给出了保证,约翰根本不知道,金缪现在身无分文,他看起来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画着大饼。
约翰一咬牙,拍板定案,做大做强!
但他们要签契约,金缪没问题。
再次从那间小木屋出去,金缪从农场的一个伙计,摇身一变,成了合作伙伴。
金缪打算先卖出第一批的货物再开工,他们需要一些基础设备等东西,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首要第一步,他们需要让别人知道他们这个地方,打出知名度,引来上流人士的注意力。
金缪和很多种这类型的人打过交道。
“埃斯恩,金还真的给我们寄了信过来。”汤拿着一封信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