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他的脸。
操,好歹新婚之夜,就这么睡了?
薄越闭着眼睡得安静。
……累着了吧。
沈策西蹲下身,双手搭在膝盖上。
明天再跟你算账。
薄越睫毛还挺好看,小时候长得比姑娘还漂亮,长大了也没长歪,眉眼间一股子英气的俊美,不过对于薄越小时候长什么样儿,他有些记不太清了,很模糊的一张脸,只记得长得很好看,他妈那儿应该有薄越小时候的照片……
“还要看多久?”薄越忽而开口。
沈策西心一跳,若无其事道:“没睡呢。”
“嗯。”薄越睁开了眼,偏头看着他,一开始就没睡,只是听沈策西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似来者不善,走到沙发旁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趁我睡着,偷看我啊?”
“你人都是我的了,看看怎么了?”沈策西挑眉道,“我这叫光明正大的看。”
薄越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笑了好一阵。
沈策西:“笑什么呢?”
“嗯。”薄越说,“光明正大的看。”
他坐起身,曲起一条腿:“就只看看吗?”
他身上丝滑的睡袍有些散乱,不该露的没露,又若隐若现。
“不打算干点别的?”薄越支着下颚,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一股酒劲儿的慵懒迷离。
——干!
沈策西还没扑过去,一个起身差点摔在地。
薄越扶住了他,他嘶了几声。
腿麻了。
薄越乐得不行。
他经常笑,像这会儿这样笑得毫不收敛的,沈策西很少见,他本来觉着有点丢脸,又觉算了。
薄越碰到了他腿:“麻了?”
看得还挺入神。
“别碰——等会儿。”沈策西扣着他肩膀。
“新婚快乐。”薄越倾身道。
沈策西:“急什……”
这句话,在今天沈策西听到过很多次。
谁都没有薄越说得动听。
新婚快乐。
新婚……
新……
这四个字莫名变得让人有点羞耻。
靠!
“我还能让你更快乐。”沈策西哼笑着说。
长夜漫漫,新婚小夫夫都无心睡眠。
-
薄总最近有好事儿了。
前两天公司发了喜糖,他们薄总结婚的事儿,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周一上班,不少人都瞧见了薄越无名指上的戒指,金色不显俗气,简约又矜贵,不张扬,却很醒目。
英年早婚。
公司茶水间,两个员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
“那位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合同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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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查岗呢。”
“啊?查什么岗?”
“说你笨你还不服气,里面那位知道是谁吗?没瞧见他手上那戒指呢。”
“他戒指——嗬!”另一人反应过来,轻轻捂唇。
总裁办公室内,办公门从外面打开,文特助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沈总,您的咖啡,薄总还在开会,劳烦你多等会儿了。”
沈策西:“还有多久?”
文特助说还有十来分钟。
沈策西翻看着文件等着人。
薄越公司这边助理都是男人,最亲近的是这位文特助,办事挺利落。
薄越没让沈策西等太久,他从外面进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要来。”
沈策西说:“顺道,合同给你带来了,你看看。”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薄越翻看合同,沈策西观望着他的办公室,“今天回去吃?”
薄越:“想吃什么?”
沈策西:“我都行,上次那个酱挺好吃的。”
“我妈那边家里阿姨做的,你喜欢,我改天问问。”
合同没什么问题,薄越在小时回去,你……”
“我在这儿等你吧,我司机他儿子今天生日,我让他先回去了。”
薄越轻哂:“行。”
他起了身。
“等会儿。”沈策西指尖搭在膝盖上,“我都给你送文件来了,你就没点什么报酬?”
薄越:“我们这关系,还需要报酬?”
沈策西:“亲兄弟明算账呢。”
薄越不慌不忙道:“我跟你又不是亲兄弟。”
沈策西:“……”
“啧,你就不能自觉点儿?”沈策西对他那话视若无睹。
薄越轻挑眉梢,薄唇轻勾:“比如?”
沈策西大爷似的:“过来,给我亲一下。”
“沈总,我是正经人。”薄越说,“不卖身。”
沈策西:“……”
-
两个小时后,到了下班的点儿,紧闭的办公室门才打开,薄越和沈策西从里面出来,薄越身上工工整整,一身禁欲味儿,在他身旁的沈策西领带松松的挂在颈间。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去,中间保持着一拳到两拳宽的距离,那气氛看起来谁也插不进去。
薄越的结婚对象是谁,公司这回是人尽皆知了。
那位沈家的掌舵人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他们“嫂子”,下次来得好好招待。
雨没有那么大了,蒙蒙细雨还在下,超市,沈策西提着一袋子东西站在门口,薄越去拿伞,还没来,他又折了回去,从超市收银台旁边的架子里拿了两盒套。
他从超市出去,就见门口举着伞背对着他的薄越,他轻咳了两声,“走吧。”
薄越回过头,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东西都买好了?”
沈策西:“我刚是进去躲雨,我拿吧,你打伞。”
薄越也没深究,他躲的这个雨,是不是正经雨。
“嗯,回家吧。”他说。
沈策西听到“家”这个字眼,浑身就舒坦。
“薄越。”
“嗯?”
“我挺喜欢你的。”
薄越笑了声。
“笑什么——”
黑色的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两人的脸,伞下两人靠近,薄越唇瓣有些凉,沈策西的倒是热,他耳边一瞬万籁俱静,指尖差点提不住东西。
一触即离,耳边又恢复了喧嚣。
“我笑,因为心情好。”
阴沉沉的天色,两人并肩在伞下,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回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