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武给你发消息了?”沈策西状似不经意的问他。
薄越垂眸划着手机:“嗯。”
沈策西:“你看见了?”
他也没问他看见什么,仿佛这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薄越没否认,尾音往上飘着:“嗯。”
沈策西:“他们瞎说的。”
薄越:“嗯。”
薄越应得简洁,但这那一声声“嗯”的腔调都不大一样儿。
沈策西欲言又止。
解释?解释什么?薄越什么也没问,他解释个什么劲儿。
“你除了嗯能不能说点别的?”沈策西道。
“嗯。”薄越应了声,顿了下,道,“能。”
沈策西:“……”
你能个屁。
消息薄越看是看了,但他不拿乔作怪,也不质问,跟取乐似的,逗着人玩儿。哄了没两句,沈策西也意识到了,薄越压根没生气。
“看戏呢?”他一下揪着薄越衣领把他压床上。
薄越笑着说了声“没”。
“睡吧。”他把手机往边上一放,说,“不早了。”
沈策西把他那天说的“阴影”当了真,每晚都搁他这儿□□着,薄越觉着这样儿也挺好,他在这儿,他能掌控着他的动向。
晚上关了灯,沈策西就挨着他睡——因为他“床小”,所以就只能这么挤着。
薄越和沈策西订婚的事儿传开,有人欢喜有人愁,对这事儿不敢置信的人里面还包括了一人——宣鸿哲。
他小号在京市那群里,他看着群里刷着屏的消息,怎么可能呢……沈家和薄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快订婚,明明他听说沈策西和薄越已经闹翻了。
沈策西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他清楚的知道要搞定沈策西有多傲多难搞,他跟他那么多年的朋友,在他后面跟了那么多年,沈策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跟别人订婚了……
容允城听说了薄越要订婚的传闻,挺吃惊,来薄越这边谈生意,还顺道提了一嘴:“你之前跟我打听他的事儿,我就觉得挺奇怪的。”
今天这事儿他本来没必要亲自过来跑一趟,就为了过来八卦确认这一嘴。
薄越拨动着腕上手表,轻笑:“真这么好奇,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容允城道甭改天了,今天就去喝一杯,薄越说他有约了。
订婚要准备的事儿挺多,沈策西前两天就跟他约好,今天一道去看看订婚场地,他送容允城下去,两人一道去停车场,刚路过一辆黑色小车,那辆黑色小车车灯就亮了两下。
容允城偏头看过去。
车内,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
沈策西来了。
他坐在车内看着车外交谈的两人,刚才一路走过来,薄越和那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不错,走近了,沈策西才看见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容允城。
他还记得,薄越刚回国,容允城就把自己的房子借给薄越住的事儿。
要没他打岔,那会儿薄越就住他家里去了。
黑色小车的车门打开,沈策西从车上下来。
“沈总。”容允城看了薄越一眼,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沈策西也回了个招呼。
两人聊了几句,容允城先行离开了,薄越和沈策西上了车,车门一关上,沈策西似随口问了一句他怎么在这儿,薄越说谈工作,“来多久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沈策西说他刚到。
今天他没带司机,到了地方,薄越和负责人交涉,负责人给了他一张设计图纸,和他讲解着,薄越侧头倾听,偶尔说一两句话。
其实本来没必要亲自来的,沈策西坐在角落,点上一根烟,要真是不怎么上心的联姻,全权交给人处理,只需要最终点个头就行。
但沈策西看着薄越做这些,心里感觉踏实点儿,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才散去些。
这是他和薄越的订婚宴。
他和薄越订了婚,会结婚。
薄越做任何事都会很投入,像之前跟他玩那什么包养,又像现在订婚,好似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情侣。
说要来看场地的是沈策西,但来了之后,处理的人反倒是薄越,他在场地四处看看,跟负责人聊着,不经意的听见了几名员工闲谈,在聊着他们。
“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般配有什么用,那唐家和宣家当初订婚弄得那么大,那段时间到处刷屏,都出圈了,现在呢,我听我兄弟说他俩都快掰了。”
“什么情况?”
“有人出轨呗,在餐厅都吵起来了。”
“对了,我还有视频呢,那宣什么,看到有人录像,差点把人手机都给砸了。”
“有钱人订婚有几个有感情的,都逢场作戏呢。”
“坐着的那位眼神都没挪开过呢,谁逢场作戏这么真的。”
薄越看向了沙发那边,那边,沈策西一顿,叼着烟眯着眸子瞧着他,他拿着图纸走了过去,薄越做事一向周全,改动的地方,他也会问一问沈策西的意见。
沈策西醉翁之意不在酒,薄越手指往哪儿挪,他眸子跟着挪,完事儿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高深莫测“嗯”的应下。
薄越听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睨过去:“累了?”
沈策西说有点,薄越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去吃晚饭吗?”
薄越在场上转了那么久都没说累,沈策西这个来这儿没走几步就坐下的先喊了累,但薄越又似没丁点脾气,温温和和的,问他要不要吃饭,安排得到位,有条不紊的。
“附近有一家日料店,要去尝尝吗?”
这顿晚饭他们去吃的日料,才点了单,沈策西手机振个不停,他挂了一通电话,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不接吗?”薄越看了过去。
沈策西看了眼手机,拿着手机上
一旁去了,服务员上了餐,薄越等着他,没先动,沈策西没去多久,回来了,把手机扣桌上,薄越随口问了句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