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涌动的街头,薄越穿着件简单休闲的T恤,戴着顶鸭舌帽,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干,光看那一张脸,跟个大学生似的。
他站在街角,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回过头,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水味,一个女人从他身侧探了过来,女人跟他问路,他微微倾身听着,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抬头,看到不远处双手揣兜的沈策西。
沈策西今天还是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薄越对女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侧。
女人“啊”了声:“谢谢。”
她走后,沈策西也没走过来,就站在那儿看着他。
“认不出人了,沈总?”薄越走了过去。
沈策西下巴抬了抬:“那人谁?”
“问路的人。”薄越道,“刚到?”
沈策西以为是他在说等了很久,说:“这地方不好停车,找停车位都快找了我半个钟头。”
“哦。”薄越垂眸瞥了眼他脚上的拖鞋,“沈总今天穿得……挺不错。”
这种俗气的夸赞,从薄越嘴里说出来,格外好听顺耳。
沈策西很受用,哼笑:“你在这边干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薄越这种打扮。
薄越说打球。
他这么一说,沈策西就想起他那浑身蓬勃的肌肉,在床上时又硬又烫,像块铁一样儿,直要烫到人心里去。
“篮球?”
“网球。”
沈策西对网球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还挺想看看薄越打网球的样儿。
“是要保持运动维持一下自己的资本。”沈策西心不在焉道。
薄越笑了声,没应声。
打网球是兴趣,对薄越来说,他的兴趣很多很广泛,和沈策西上床也是。
“打完球正好,走吧,带你去吃饭。”沈策西说。
他走了两步,感觉不大对,低头一看,脚下踩着从薄越那儿穿出来的棉质拖鞋,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沉默。
薄越给他递了一个台阶:“要去买鞋吗?我还不是——很饿,附近有个商场。”
沈策西:“……”
沈策西从哪儿来,一目了然,来得还挺着急,薄越也没戳破。
到了商场,沈策西让薄越给他挑一双鞋,皮鞋大同小异,但沈策西不知道怎么,想穿球鞋,他这身西装配球鞋,不是很搭,他喜欢,薄越就帮他看。
薄越眼光不错,他拿了一双白色球鞋,蹲在沈策西身边,大致看了眼。
“这双行吗?”薄越做决策时,哪怕已经决定好了,也会以一种询问的方式。
沈策西“嗯”了声。
来都来了,他道:“你去挑个你喜欢的。”
“我鞋很多。”
沈策西不喜欢把一句话重复很多遍,“喜欢就买,去看吧,衣服,手表,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像
是钱多到没地儿烧,又或者行使一下自己金主的权利,薄越懒得再看,道:“那就跟你一样吧。”
沈策西不说话了。
“啊,沈哥!”
一道声音插进来。
薄越转头看过去。
今天的确是凑巧,还在这儿碰到了夏任。
夏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碰见沈策西,挺高兴,话又多又密。
薄越觉他聒噪,起身,道他去叫服务员打包。
他一走,夏任道:“沈哥,你怎么还跟他在一块儿。”
沈策西淡声道:“小夏,别管太宽。”
“不是,沈哥。”夏任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些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明码标价的,跟个物件儿一样儿,他能为了钱在你身边,以后也能为了钱背叛你,他在你身边就是图个钱。”
“他图钱,我有钱。”沈策西道,他跟薄越在一块儿,那不也不是图他身子呢。
沈策西坐那儿换鞋,半天都没见薄越身影,换完鞋叫来服务员,让人结账,服务员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薄越挑的那双球鞋挺不错,鞋子穿着也舒服,他站起身,看到薄越在前台那儿跟服务员说话。
服务员是个挺年轻的小男生,觑着薄越,脸蛋红扑扑的,薄越毫无自觉的笑着,散发着那一身荷尔蒙。
“薄越。”
薄越听到沈策西叫了他,他侧头看过去:“换好了?”
“嗯。”沈策西看起来不大高兴。
“那走吧,去吃饭了。”薄越说。
“嗯。”沈策西走到了前台这儿,薄越拿过台上的袋子。
“你付钱了?”
“嗯。”
“以后出来玩儿有我在,不用你结账。”沈策西说。
薄越:“顺手的事儿,你那朋友呢?”
“挑鞋呢。”沈策西伸手揽住了他腰。
这动作谈不上多暧昧,顶多就是有些亲密和霸道,护食似的,占有欲分外强烈露骨,不加掩饰的圈着地盘。
“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沈策西偏过头在他耳边低语。
薄越轻笑,倒不反感他这举动,说:“打听了一下周围好吃一点儿的饭店,你不是不喜欢吃辣?我之前去的那家基本上都是辣菜,不辣的没什么味儿。”
他说这话时语气云淡风轻的,沈策西却是心里舒坦,他不喜欢吃辣,薄越记着了,说得这么顺其自然,那铁定是把他放心上了。
他又觉着薄越好了起来。
细心,还体贴。
这边沈策西不太熟,他吃饭一般都是助理订包厢,今天来这儿,全然是突发兴起,这顿饭全程都是薄越安排,也因着这儿,他才发现薄越这人挺周到,他能想到的,没想到的,薄越都能注意到,似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所以习惯成自然。
沈策西很喜欢他——薄越自然不会不知道,他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材,更喜欢和
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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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公司早晨例会,薄越起得早,他睁眼醒来,沈策西窝在他怀中,昨晚因为太晚,沈策西房间里的被子弄脏了没换,他们直接在他这边睡了。
这个月马上要到月底阶段,各种事儿接踵而来,薄越今天不能迟到,他惺忪的闭眼回了回神,起了床。
他整理好准备出门前,沈策西还没起,他开门去看了眼,人还在床上睡着,他没吵醒他。
沈策西有起床气,这是薄越这段时间跟他相处摸出来的习性。
他很像一头毫无戒备的大狮子。
因为自己足够强大,所以对自己眼里弱小的生物会下意识的放松地坦露肚皮,被揉被摸,也丝毫不会觉得对方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上午,会议室,他坐在会议桌后,听着上面的人汇报着,静音的手机亮了屏幕,一连弹出好几条消息。
[沈策西:在哪儿?]
[沈策西: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
[沈策西:怎么不叫醒我]
薄越拿过手机看了眼。
沈策西会问出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上班迟到,他没有这种烦恼,如果有重要的事儿,他身边的其他人也会提醒他,结合他上面那句话,只有一个可能。
虽然睡到自然醒,但他的起床气还是发作了。
因为一觉醒来,睡在枕边的人离开,空留了一个冰凉的被窝,按照沈策西霸道的脑回路,不会管你上班迟不迟到,有没有重要的事儿。
他只会说——“工作、或者什么重要的事儿,比我还重要?”
比如——上次在工地。
薄越是一个很会举一反三的优等生。
他指尖微动,回了消息,灭自家房子里的火。
[薄越: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别墅卧室,床上被褥凌乱,穿着拖鞋的男人沉着脸,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往身上比对了下,不喜欢,扔床上。
床上已经扔了好几件衣服了。
他妈的谁嫖谁呢?
他再没经验,也知道别人养小情儿,第二天醒来没道理小情儿先走的。
贤妻良母型第二天早上给洗手做羹,小辣椒型第二天也该起床前接着再来一炮,再不济,也会窝金主怀里撒撒娇,哪像薄越,人跟着**一道消失。
埋在衣服底下的手机响了声。
沈策西扒拉了几下,把手机找出来,看了消息,顿了顿,他朝一旁的镜子看了过去。
镜面中印出一张男人的脸,英俊潇洒,低气压透着威慑力。
孟之武有个群,他以前说什么群里一群小0等着他滋润,他这长相,在人堆里算不上差,他自己心里有数,但很少去在意。
他自身那家庭势力背景,他长相反而不是重中之重。
他哼笑了声,拿起一件衬衫比了下,解开扣子套上。
衬衫上散发着淡
淡的香,和薄越身上的气味很像,衬衫这种贴身衣服,尺寸得恰到好处才服帖,薄越比他高一点,肩膀也比他宽一点儿。
[沈策西:国庆几天假?]
九月月底一过,马上就是国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