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大就收到指令,上别墅接老板去公司,顺道再买一些药,来的一路上,他还以为是沈策西跟人玩脱了,因为沈策西让他买的药挺多。
包养人把人给玩废了的都有,阿大没有过问太多,老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而等到了地方,他敲门进屋,瞧见薄越人好端端的。
只有嘴角破了那么一点皮。
“薄先生。”他视线有些虚无缥缈的,不敢往薄越那张脸上看。
“沈总还在洗澡。”薄越打开门,“先进来吧。”
男人穿着居家服,有几分随意的气质,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阿大同手同脚的进了门。
薄越没事,那有事的不会是他老板吧?
厨房,薄越倒了两杯咖啡,把一杯咖啡放在了如坐针毡的阿大面前,阿大道了声谢,不太有跟老板情人相处的经验,这跟第一次来送套又有些性质不一样了。
薄越没刻意同他搭话,坐在沙发前打开了笔记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儿L。
这种“忽视”反倒让人自在了些。
没过多久,沈策西从楼上下来了:“卫生间里牙膏味儿L我不喜欢,改天换一个——”
话音戛然而止,薄越抬头望去,楼梯口的沈策西穿着件白衬衫,衬衫扣子没扣严实,脖颈那一片露出了几块引子。
气氛古怪之际,薄越浑然不觉的开口问:“换什么味儿L?”
沈策西:“……”
沈策西慢条斯理的把扣子扣上:“随你。”
阿大放下东西就去外边等着了,袋子里放的是一些药,薄越合上笔记本,看着沈策西把那些药一股脑的倒在桌上。
消肿止痛的,消炎的,内用外敷的,应有尽有,他让薄越自己挑几个用。
“你们这行不是靠脸吃饭?”他道,“自己记得按时擦药。”
薄越轻笑了声,摸上唇角:“沈总还挺为我考虑。”
“我是为我自己考虑。”沈策西道他嘴角有伤口,影响美观。
薄越说不影响用。
说这话时,薄越神态语气都是一本正经的。
沈策西:“……”
那伤口薄越没说怎么来的。
薄越到了公司,公司里员工碰见他,都比之前拘束了不少,八卦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四处飞散,昨晚薄越办公室里动静不小。
一传十十传百,一晚上足够让整个公司都知道办公室发生了什么,或许还有添料,这些,薄越都不太在意。
在工作上,薄越可以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领导。
这事儿L也热闹不过几天,没人敢明面上在薄越面前八卦。
“薄总,这是之前张经理一直负责的城东项目。”文特助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道,“跟对接的人都联系上了,只是……这块地可能有点麻烦。”
城东的一
块地皮项目正在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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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越翻看了一下资料,从分析的结果来看,是有点棘手。
“时间约好了吗?”
“明天中午有一场饭局。”文特助说着安排,“包厢已经定好了。”
该汇报的事儿L汇报完了,助理退出了办公室,顺道带上了门,薄越桌上的手机嗡得震了下,收到了一条新短信。
[沈策西:今晚几点下班?]
问他几点下班,这话就相当于是一句暗示了,暗示他今晚可能会来,薄越转了一下手中的笔,打字回消息。
[薄越:不一定,活多就得加班]
[沈策西:加班费多少?]
[薄越:没有]
沈策西回了他一个问号。
薄越说,没有加班费。
[沈策西:你们老板压榨人呢?]
[薄越:能者多劳]
沈策西觉着薄越就是被坑了,被坑了还不自知,从他的视角来看,就是刚出校园的单纯大学生,进了黑心大厂,没日没夜工作,还觉着这是正常的。
毕竟资本家都是剥削者。
廉价的劳动力。
他琢磨着要不把薄越放他眼皮子底下来,给他当个秘书助理什么的,这一想,他思绪一瞬活络了起来。
把人放眼皮子底下,那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沈策西:嘴怎么样了?]
薄越发来了一张图片。
唇角那一抹红,红得有些晃眼。
——不影响用。
他又想起了薄越说的那句话。
接连几天,薄越都挺忙,唇角的伤也慢慢淡下去了,不留痕迹。沈策西尝到了点甜头,这甜头又吃不到嘴,心情都变得有些许的浮躁了起来。
城东工地,“笃笃笃”的声响不断,薄越戴着安全帽,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在一块,二人身后还跟着好些人,空气中灰尘漂浮。
下午这个点儿L,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盖,天色灰蒙蒙的。
他们拿着一张图纸,给薄越讲着,薄越听着,面上温和,时不时颔首应声,问一两个问题,提出安全隐患,那些人本以为他就是来走个过场,没想着他听得还挺认真,也听得明白。
装着沙子的推车从薄越身侧推过去,轮子碾过一个砖头,那人不小心撞到了薄越,东西都顾不上,连忙道歉。
昂贵的西装外套上蹭了灰,拍估计是拍不掉的。
“你怎么干活的?没见着人在这边呢?”包工头呵斥道。
薄越道了声没事,见那人脸色有点差,看着像低血糖,让人扶着他去一旁坐坐。
兜里的手机贴着大腿嗡嗡震着,薄越拿着手机去了一边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点水声,紧接着是沈策西那桀骜不驯的说话调子。
“几点回来?”
薄越看了眼手表:“很急吗?”
此刻,沈策西正在薄越住
的别墅,刚洗了个澡,身上披着一件浴袍,脚下慢悠悠的朝外走去,忽而,他一顿,听到那头咚咚咚的声响。
“你在哪儿L呢?”沈策西问。
薄越说:“工作,这边有点吵。”
“上的什么班?怎么跟搞装修一样儿L。”
“在工地,盖房子。”
“……你业务还挺广泛。”
他没把薄越的话当真,问薄越在哪个工地,薄越把地址发给了他。
还真是工地。
人的潜意识很多时候会先入为主,例如,薄越穿着衬衫,戴着安全帽出现在工地时,在沈策西的潜意识里,从视察变成了搬砖。
他那身气质和这儿L满地灰尘格格不入,像一朵淤泥里的白莲,鹤立鸡群,身形也挺拔,肩宽腰窄,身形修长,他身后是修建的工地,尘土飞扬。
他站在那儿L,莫名的很有男人味儿L,好看得紧,让人想要把他那身衣服给扒了,再在地上滚两圈,骑上去,弄脏这朵小白莲。
沈策西夹着烟的手放在了车窗边上,风吹过,烟灰簌簌抖落。
薄越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沈策西有些不太能想到薄越来干这种活是什么样儿L的,他那身皮囊气质,就不像是来干这种活的。
这话说得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