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计划不会一尘不变,意外的到来是早有先兆,有迹可循,但当这个意外产生时,还是会让人猝不及防。
像厉褚英会对他有感觉。
像那天晚上落在他脸颊上的一个吻。
像他此时此刻,会亲厉褚英。
暖色调的光线朦胧了厉褚英脸上的轮廓,让他有些许的看不清厉褚英的脸,而后,晏渡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光线的问题,是他们靠得太近了。
晏渡的嘴唇离开了厉褚英的唇,往后退时被厉褚英一把抓住了衣领,这会儿他也不太计较这个问题了,燥热的空气让他仿佛身处火炉,似刚打完一场篮球,似刚结束一场夜跑。
又似不同。
他感觉到了厉褚英的呼吸在发颤,他这样子,像被非礼过后,马上要给他来上一拳。
开口却完全相反。
“你……你他妈的……拿什么碰我嘴呢?”厉褚英这话说得非常虚,虚到尾音都飘了。
晏渡垂眸,看向他英挺的鼻梁:“手。”
厉褚英:“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我对三岁小孩可不这样儿。”晏渡说。
厉褚英:“……”
重点是这个!?
他就没见过比晏渡胆更大的了,晏渡嘴里没一句能信的。
一个吻,一个气息格外干净纯粹的吻,宛如在厉褚英心口轻轻挠了下,让他呼吸停滞,隔靴挠痒般的叫他不知足。
今晚没喝酒,却像是醉了。
厉褚英以为晏渡是故意不回消息,故意把他晾宿舍楼下,窝着一心窝子的火来,这会儿什么火气都散尽了。
他只想……只想……
厉褚英的眼前一片漆黑,他闭着眼,抓着晏渡卫衣衣领的手收紧了,对周遭的感知变得模糊,转而对喷洒在他唇上的呼吸感觉变得敏锐。
晏渡感觉到他指尖的用力——分不清是气的,还是被刺激的。
但他很快知道了。
唇上一痛,厉褚英撞了上来,急躁的在他嘴上亲了两口,这滋味儿跟狗啃肉骨头似的,晏渡吃痛的闷哼了声,厉褚英往他身上靠,抓着他衣领的手松了,胡乱的碰。
晏渡的心脏仿佛一锅冷水慢慢沸腾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冒个泡。
现在他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于当下。
“我不是女人。”晏渡抓住了厉褚英按在他心脏位置的手,“你不清楚吗?”
两人的唇若即若离,藕断丝连,呼吸分不清是谁的,都还算有点克制着。
“你老在我面前袒胸露背的。”厉褚英倒打一耙,眼前一片黑影响发挥,他另一只手去扯眼睛上的领带,“不就是想让我……”
晏渡抓住了他作祟的手腕,把他两只手被束缚在了一起,交叠着被按了下去。
厉褚英身体失去平衡,后仰着躺倒在了酒店柔软的沙发上,砸下去时,上半身还弹了两下,白衬衫包裹住的腰身挺了一下,双手被按在了头顶。
男人的衬衫绷紧了,身体的弧度都一清二楚的可窥见,蒙在眼前的领带是深色的,衬得他皮肤白,兴奋到唇也红了,他仰头喉结滚动,让晏渡把他领带摘了。
晏渡:“不能耍赖。”
厉褚英喘着气,偏头嗤笑:“我耍什么赖了?”
晏渡:“领带,我问过你的,对不对?”
厉褚英:“……”
“你是自愿的。”晏渡抚摸着他的眼睛,低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对不对?”
厉褚英:“……”
晏渡的手在他眼睛上划过,力道轻得堪比羽毛,厉褚英闭着的眼帘狠狠的颤了两下,双手挣扎着,挣不开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大掌。
厉褚英有些震惊于晏渡的力气这么大,又有些难耐。
“行。”他扯了下唇,“都依你——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厉褚英仰起头碰到了晏渡的嘴唇,晏渡又退开了些,厉褚英有些恼了,眉间皱了下。
晏渡看到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碰了两下他嘴唇,只是单纯的贴了两下,若即若离,这亲法磨人似的,叫人心痒难耐。
厉褚英低骂了声:“操,你会不会亲?”
晏渡的呼吸游离在他脸上:“不会,你教教我。”
厉褚英:“……”
啧。
这个年纪的大学生,纯得要命。
晏渡看着厉褚英微张着嘴唇喘着气,唇峰有棱有角,湿软的舌尖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跃跃欲试的要出笼,他嘴唇微动,道:“张嘴,亲我。”
晏渡如他所说,亲了下去,张开了一点唇缝,厉褚英的舌尖探了出来,抵到他的唇缝,顿了下,晏渡感受到他的呼吸猛然的一沉,舌尖一下钻进了他嘴里,碰了碰他的上颚。
好痒。
晏渡吞咽了几下,忍着没动,任由厉褚英在嘴里动来动去。
亲了好一会儿,那节舌尖又退了出去。
厉褚英不满意的说:“你他妈舌头不会动一下?”
“怎么动?”晏渡问。
厉褚英:“刚才不是教你了?”
晏渡又咽了咽,“哦”了声,眸色晦暗不清,染着十足的侵略性,嗓音低沉发哑:“那我……试试。”
厉褚英下一句话没能说出来,嘴才张开一点,便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晏渡青出于蓝胜于蓝,渐入佳境,厉褚英对这受制于人都没有了太大的抗拒。
两人一路亲,亲到了床上,亲个嘴的动静跟打架似的,摔到床上,床上被褥都滚了半截下去,空气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炒得火热。
厉褚英脸上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睛上滑了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亲嘴,他亲他一下,他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下,都有点失了控,气氛到位,水到渠成,一个盒子砸到枕头上,床有,套也有,两人微妙的对视了片刻,火热的气氛突然滞了几秒。
晏渡撕了外包装,单手拿着那盒东西,牙叼了一包方方正正的小玩意儿出来,眼帘下垂的看向他。
厉褚英被他这满身色气激得呼吸都沉了,恨不得立马把他压床上办了。
他的眼神很露骨,晏渡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他把盒子扔到了床头,手指插入了厉褚英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相扣,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神全程没有离开厉褚英的脸。
厉褚英□□熏心,修长的手连指甲盖都生得优越,摸着也舒服,想要放在手里把玩。
这么久了,厉褚英喜欢什么,晏渡当然也能察觉一二,他心底似火烤般的,火急火燎,面上还能不慌不忙。
晏渡的手擒着厉褚英的手,薄唇轻启,问他:“要继续吗?”
厉褚英便似被妖精蛊惑到般,惹了一身火气,晏渡偶尔亲得磨磨蹭蹭叫他已经心焦不已,这会儿没有退缩的道理。
“废话,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这挑衅得很够。
厉褚英是个干脆人,做得多,说的少,不搞虚的。
“我们这样……”晏渡问,“算什么?”
厉褚英喘着粗气,问他什么意思。
“炮友,还是情人。”晏渡低沉沙哑的嗓音徐徐的说,“你自己选。”
他有条有理,话里意思也很明白,他不会不明不白的跟他上床。
厉褚英很吃他这一点,被他这模样撩得心脏烧火,他无端又有种预感,说炮友,晏渡会毫不留情提裤子走人。
他嗓子干涩的开口:“我他妈缺炮友?”
这是回答晏渡的那个问题。
............
【“厉总,不要说这种露骨的话。”晏渡按住厉褚英的唇,轻勾着唇角说,“一不小心碰了高危线......有些敏感的耳朵,眼睛,可听不得,看不得这种话。”
“什么意思?”厉总拽着他的手,“耍我?”
晏渡说:“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太危险了......亲嘴都很容易被关起来,要真刀实枪的来,那我们......”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窗帘缝隙中透出的那一缕夜色:“可就出不去了。”
“那就出不去。”厉褚英说,“脏的人眼睛里看什么都是脏的,你管他做什么。”
但晏渡知道,凡事不能仅凭冲动,他们可以继续,但是要把衣服端端正正的穿好,要把扣子扣到顶端,脖子以下要打马赛克,否则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被困在这里......
和厉褚英。
也不错——晏渡眸中染上了晦暗不明的欲念。
“厉褚英。”他唤道。
厉褚英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抬起头,凤眸直勾勾的望向他,凌冽的下颚线硬朗中又流露出一分脆弱。
晏渡忽而俯下身,指尖插入他的发丝中,在他耳边说:“我们出逃吧。”
“一起……逃走……”
窗帘的缝隙被严严实实的拉了起来。】
......
厉褚英靠在床头,连日来的憋闷似都发泄了出去,这会儿挺畅快,他看着晏渡。
晏渡看了回去,眉梢眼角都透着餍足,目光对上,他顿了一下,说:“今晚不能再[哔——消音]了,已经[哔]了,再[哔]会[哔]……”
厉褚英恼羞成怒打断他:“闭嘴,我说要[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