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丽娜丝大人就是拉芙丽娜丝大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只会有一个拉芙丽娜丝大人。”
蕾依那清澈的眼眸微微眯起，她静静地凝视着童汐，仿佛能够透过对方的表情洞悉其内心深处的每一丝疑惑和不解。
话音间，她左手叠着右手握紧，垂在胸前，静谧而安详。
童汐了然。
蕾依自是没有正面解答她内心的困惑，但却也说明了一些事情。
古往今来，惟有拉芙丽娜丝才能如此。
讨论她的存在归属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这片大陆上，并且和这片大陆息息相关。
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这就是命运。”
蕾依闭上眼，似是祈祷了起来。
任何种族自诞生起不断成长、成熟、衰落直至凋零死亡，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有的种族生而强大，起点自然就高，这是命运。
有的种族生如草芥，渺小而卑微，这也是命运。
生是命运，死是命运，不生不死亦是命运。
这种永远无法真切捕捉到的虚拟的真实，便是命运的多舛，造化的弄人。
屋内沉默良久，就连空气也似乎在这一刻迷惘、踌躇，不知向何处流去。
直到蕾依再度打破平静。
“如今吸血鬼族的超然地位，正是拉芙丽娜丝大人一手造就的。
拉芙丽娜丝大人当时只是感知到‘因果’权柄的片刻，便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奥秘。
她并没有融合权柄，也不屑于去融合。于是掌握因果后，拉芙丽娜丝大人洞察全局，下定了决心。”
蕾依顿了顿，有些按耐不住激动。
“不愧是拉芙丽娜丝大人，她毁掉了‘因果’的权柄。”
怎么说呢，不愧是拉芙丽娜丝。
童汐心中也跟着默念道。
“因为拉芙丽娜丝大人毁掉了这份权柄，于是‘因果’完整回归大陆万物间。
其好处之一便是，整个大陆的魔力浓度再次拔高一个层次，原本只能靠权柄跻身的终焉级，已经能凭借领悟弥漫在世间的因果规则而抵达了。
这对整个大陆而言都是好事，除了掌握权柄的那几位。
而因果权柄的回归好处其二便是动摇了权柄拥有者无法开启战争的条件。因为此时的魔力规则已经支撑终焉级在这片大陆肆意释放力量。”
人族三大权柄，精灵族两大权柄，其掌控者自然是不乐意看见这样的局面的。
于是，三族之战事实上便以人族和精灵族联合讨伐吸血鬼族的局面展开了。
无论怎么看，都是吸血鬼族一方的完全劣势。
在战争结束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和精灵认为吸血鬼族能侥幸获胜的。
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
“史书上有记载，吸血鬼族最终取得了胜利。这么说来，吸血鬼之主是以单纯的实力碾压了五个拥有权柄的同等强者？”
缇露以前看过人族编纂的史书，上面虽没有对权柄的记载，但关于三族之战的描述还是有一定篇幅的。
当时战争爆发的借口是吸血鬼之主拉芙丽娜丝·伊斯提姆玷污了当时精灵女王露米娜瑟缇的圣洁高贵，因此后者和人族联合起来决定讨伐拉芙丽娜丝。
但最终战争以失败收尾，史书中对此也只是提了一笔便潦草带过。
“没错。凡人即使手握神力，也无法行神之举。”
权柄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