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愣怔。
大大的眼睛中，是对现实的迷惑，在怀疑自己的所见、所闻，那是真实的吗？
他拼尽全力的防守，却被瞬间粉碎？
那种诸天生灭一样的大势、神韵，他似乎……似乎只在六道轮回仙王身上清楚的感受过？
有一瞬间，叶凡看向五位天帝的目光都变的惊悚了。
你们……什么情况？
下一刻，叶凡震恐！
因为，自在王佛抬手，翻掌而下间，叶凡看到了，那其中似乎有亘古的大道在生灭，有时光岁月的消逝与重生，有古往今来一代代生灵的传承和感动，有……
以及，这一切的一切所凝练而出的至高力量，能斩断时光，绝灭纪元！
这一尊先前很平静随和的佛祖这一瞬间暴起，那战力简直是毁灭性的，恍惚间叶凡看到了一方恢宏的大界于自在王佛掌中生灭！
混沌吐纳，宇宙创生之力、毁灭之力？
在这样的ps版本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真正让叶凡所绝望的是，要面对这一击的人，是他！
那一掌，缓缓压下，时间在这一刻都似乎失去了意义，刹那宛若永恒，永恒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叶凡想动，却动弹不了丝毫。
他的身体告诉他，这一掌太快了，已然超越了时光和因果，但他的心灵却又有其他的感觉，仿佛死亡前走马灯的重现，一瞬间便能体悟一生，近似永恒。
与此同时，一道恢宏的天音在他耳边响起，是自在王佛的佛法。
“大道之争，一往无前，岂容退缩与逃避？！”
“心，不能畏怯与软弱！”
“当你逃避的那一刻起，你前行的脚步就放缓了！”
“这不行！”
“唯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体悟生存的真谛！”
“叶天帝！”
“来吧！”
“以你全部所有的感悟，以你一生独特的经历，以你时代主角的气运，以你自强不息的意志，以你璀璨闪耀的心灵，以你无敌盖世的悟性，以你傲古凌今的才能！”
“给我突破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自在王佛满嘴跑火车。
无始、青帝、神皇、狠人，这四位天帝也就是图一乐。
真的“再苦一苦叶凡”，那还得看魔祖！
此刻的魔祖，为叶凡“加冕”，一堆buff加上，然后……你可以上来送命了！
金丹法，只有一个“吐纳”境界怎么行？
这不是容易让人看不起吗？
开辟！
继续开辟！
再苦一苦叶凡，多的不说，十个八个境界总得是有的吧！
什么？
没有？
那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去无限接近死亡，体悟生命进化的真谛！
要么超脱，要么被我打死！
‘始祖能做到的事情，我能做……’
‘始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能做……’
‘苦一苦叶凡，不知道能不能苦出一尊祭道之上呢？’
有那么一瞬间，魔祖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悠然神往，像是看到了未来的一角，有几位魔祖携手密谋，而后眼中含泪，嘴角带笑，将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凤雏联手镇压、炼化，骨灰洒满了一片高原，顺势大喊一声“吃席”！
姜逸飞哑然失笑，收敛了心神。
于他念起念落间，整个九天十地像是在幻灭，璀璨的光华照亮了亘古亘今，伴着一位天帝的血洒星海、生命垂危。
自在王佛的那一掌，是叶凡此刻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摧枯拉朽间，叶凡被绝杀，所有的生机都被摧毁，整个人奄奄一息，几乎被打死了！
“你为什么不能突破？你为什么不能爆种？你让贫僧很失望……”
自在王佛悲啸，那种伤心，那种悲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受害人呢！
“你……你……”
叶凡呕血，他睁大双眼，像是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一双眼里，充满了对精神病人脑回路无法理解的光。
——家人们！谁懂啊！
——我不过是走在路上，随便口嗨了两句，一个精神病冲上来就把我砍死了，还问我为什么那么不争气！
——我#@！&*……
叶凡的眸光逐渐黯淡，感觉自己的魂儿在飘渺，眼看就要告别人世了。
“……唉！是我的错……”
忽然，自在王佛自我检讨起来，“想要爆种，也得有种可爆才行。”
“想让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草……”
“来，看看，记下来……”
一束光，贯穿了叶凡的元神，那是铺天盖地的信息洪流，尽是无上的法门，蕴含了不可思议的经文！
“《原始真解之五年试炼三年模拟》！”
“《无始经3ps》！”
“《天赋好不如运气好——浅论慧眼识英才，从荒血洗礼到魔祖莲台》！”
“《混沌九论》！”
“《魔祖教你怎样苦先祖》！”
“……”
一部部经文密卷，其中那惊世的奥义刻在叶凡的魂魄上，近乎是醍醐灌顶般。
奄奄一息的叶凡睁大了双眼，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恐怖的大秘密。
但，下一刻，他恍惚了，一切若迷蒙般消散。
“轰隆隆！”
混沌轰鸣，若有生命，在吐纳着，有宇宙初生，有世界崩溃。
凝练了天地玄黄，穿越了宇宙洪荒，一口大鼎覆压星河，叶凡在其中蜷缩。
他睁眼，心有余悸，感受着鼎外的滔天波动，后怕开口。
“这下，应该能撑住了吧？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之后我服个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叶天帝泪目低语，忽然一愣，感觉有些恍惚，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在哪里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但，身为一尊人道天帝，一念回溯，人生过往清晰无比，他很确定，这样的遭遇并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