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史慈在被掀翻的时候,顺势就在地上滚了四五圈,将将就滚到了战马附近。
然后就在对面的汉军弓箭手冲来的空,太史慈间不容发,就从马尸边捡起弓箭,这一次他弓如霹雳,一连射出十七支箭矢,直到将整个箭袋都射光了为止。
而结果就是在距离他五步外的地方,汉军躺倒了一地。
而剩下的弓箭手被这般神射都给骇住了,握着弓箭都不知道拉开。
而最早射死太史慈战马的是这支五十人弓手队的队将。
此人在第一轮中就被太史慈给射死了。
而他的战马因为无人控驭,本能的就要向前跑。
在奔到太史慈边上的时候,其人直接挺弓跃马,然后弯腰绰起马尸边的马槊,就向着剩下的弓手们突杀。
那些弓箭手已经被骇破了胆子,直接丢弃袍泽尸体,扔下弓箭就往林子里奔。
太史慈眼中血光一现,就要追进林子将这些恼人的烦物追杀得一干二净。
但这个时候,他听到左后方的袍泽的惨叫声,心里一紧,立马抄了一个小圈又冲回了袍泽处。
此时还活着的袍泽还有三人,人人带血。
其中一个也有武勇的落在最后,正遮拦后面的汉军追兵。
太史慈一见到这景象,高呼一声:
“孙旺,我来助你。”
刚刚那番厮杀早已经让太史慈杀发出了性子,这会单人逆冲更是勇气倍增。
他挥舞着马槊,一路点杀,直接凿出了一条血带。
这些追杀太史慈等人的汉军只有少部分精锐,剩下的都是一些寻常士伍,哪经得住太史慈这般杀?
在前头几个勇士死了后,后面的汉骑果断后撤。
这一次太史慈并没有热血上头,在见到对面崩散了后,马上就回转。
等他奔回来的时候,原先剩下的三名游奕,竟然就剩下了孙旺一人。
原来就在太史慈逆冲的时候,他们三个也选择了支援太史慈。
这就是袍泽之义。
这一刻太史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就是自己不是什么独行游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弃子,他是泰山吏,有一帮生死与共的弟兄。
之前的太史慈即便加入泰山军也感觉很难融入。
这不是泰山军的问题,而是太史慈过去的经历决定的。
他也曾信任过人,他也曾奉献过自己的忠诚。但每一次,是的每一次,他的忠诚都会让他陷入更悲惨的境遇。
于是,他选择了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只要不曾在乎也就不会再受伤了吧。
但到现在,他错了。
原来还会有人在乎他太史慈,原来还有道义和忠信,只是现在他才懂得。
此刻,唯一活下来的孙旺也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但他努力握住缰绳,对着太史慈惨笑道:
“子义,去休去休,让我在这里陪着弟兄们,这一路是真的累啊。让我们在这里歇歇。”
太史慈已经双目含泪了,他直接骂了句:
“歇个屁。”
然后他就见到孙旺要栽下了马。
等太史慈扶住孙旺,就见到他已经昏迷,在他的军衣下,肋间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太史慈将孙旺背在身后,然后将战场上的装备又捡了一番,找了三匹遗留下的战马,就向着西南方向奔行。
他知道郭曙的判断明显出现了误区,北上的那条路压根不能再走了,而相反,太史慈敏锐地觉察到他们的西南方,也就是左军元帅部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其实从这一战中,泰山军还是暴露出了不少问题。
一个就是军队发展太快了,战术灵活度明显在下降。
泰山军从光和二年开始立军,那时候人数只有七十五人。而到现在,泰山军的人数上上下下几乎达到了十万,这才多久过去?
一年前还是基层队将一流的军吏,一年后就能成为部将,这就是军队扩张的弊端。
军吏之提拔往往都会陷入一个困境,那就是他们常常会因为能力突出而获得提拔,又往往会提拔到一个超出他们能力之上的职位。
而泰山军就体现了这种困境,这也是张冲在目前以深固根本为战略的原因。
无他,现在的泰山军变大了,但也呆板了。
这里面暴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军队之间开始出现了隔阂。
这一次的冲突爆发在平原津,是在前军元帅部的防区,所以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此军。
是,这次冲突确实很意外,也很快,所以前军在等候王上和枢密院的指示期间,就需要自己独自应对。
但后面的战事发展就不对了。
你金泉明明都已经做出了迂回穿插到祝阿的军令,为何不寻求已经在泰山地区的左军元帅部的配合呢?
这种范围的局限,直接使得郭曙的目光变得非常狭窄,他只看到了河泰通道间的数座小城,而看不到南面的友军。
这里面的原因很难猜吗?不,这就是系统间的隔阂。
这种情况不是关羽、丁盛能独自解决的,非得要张冲来协调。但好在这一次冲突中,这些问题都及时的暴露了出来。
而回到太史慈这边,他的选择和判断是正确的,这一路的确没有再遇到汉军的伏兵。
但就在太史慈意味自己已经突出包围后,突然听到对面那奔腾如瀑布的马蹄声。
而这个时候,奔行这般久,早已经人累马乏。饶是以太史慈之横勇,内心也泛起一丝无力。
他将捆着孙旺的衣带再次扎紧,轻哼了句:
“弟兄们走得快了些,咱们要跑起来才能追上了。”
说完,太史慈放下马槊,先是缓步、再是快步,再是疾步,最后整个马速都被提到了最高。
感受这林木在自己身后飞逝而过,狂风刮在面上,太史慈纵声大笑:
“乃公泰山军后军游奕吏,东莱太史慈是也,谁敢杀我!”
一时间,英雄气长,震骇着林中鸟雀惶然乱飞。
人在喀纳斯,道路管制,被困小木屋是怎么一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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