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拿捏住死对头的感觉果然极好,周廪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
但到底心里还惦记着事儿,他这边刚在树下拿捏完庞嘉齐,便又匆匆忙的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楸楸的画室。
周廪和白辉去到画室的时间正好,画室里的小朋友们都下了课,现在正在排队仰着小脸儿,伸手接楸楸老师送给他们的大红花。
是只有很乖的小朋友,才能有的大红花。
目送着这个小家伙们一手拿着大红花,一手和家长手牵手,蹦蹦跳跳的远去,等到最后一个小朋友也被家长接走,周廪终于走上前。
“楸楸。”周廪下意识的喊出这个称呼,才想到,以他现在目前和楸楸的关系,这么称呼,是有些唐突了。
心里一丝失落快速划过。
却见站在门口的少年笑着朝他挥手,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他把周廪和白辉都引进院子,还给他们搬了小板凳。
面对自己父亲的助理时,他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面对庞嘉齐时,他可以直接以对方的黑历史要挟。
但面对楸楸时,他似乎又感受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安心与包容。
仿佛他就算说出再惊世骇俗的话语,也总有一个人,会给予他耐心的倾听。
他是被他们重重保护着的珍宝,也是迷茫的指针,孤独的依靠。
“楸楸,我们有一个很长的故事想请你听,你愿意听吗?”
唐楸给面前的周廪和白辉一人递了一杯果汁,自己也拿了一杯,点点头:“好啊。我喜欢听故事。”
故事很长很长,长到是一个人四分之一的人生。
故事也很短,因为现在的周廪,要长话短说。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已经通过许多事情,验证了这份记忆的真实。所以,我现在更担心故事里的一个人。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一起寻找到他。”
“这次他没有遇见你,他该怎么办?”
认真听完了一整个故事的唐楸,看表情却并没有表现出急切。
他把果汁放在小石桌上,反而说起了其他事情:“小廪,我可以这个叫你吗?”
周廪自然点头。
“其实在你上次来到画室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我们是同学,会在一个学校,经常上一样的课。”
“我见过你很多次。你说现实生活中的你,并不像故事中的那么幸运,很早的遇见我。但我看到的,却是哪怕没有我,也在一天比一天好的你,一定比小时候要好很多了的你。”
是很勇敢的样子,哪怕是被动的勇敢。
是每天都会进步一点点的样子
,哪怕真的只有一点点,有时候稍微暴躁一点,还会有点退步。
唐楸想,他也知道儿童心理咨询中心的,从小时候家旁边的那个心理咨询室里知道的。
在那里的孩子,大多是有孤独症倾向的孩子。
但是,唐楸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白辉。
但是,他之前没有见过面的,很好很好的小伙伴小辉,他的眼眸中,一直是有光彩存在的。
这是思考时才会产生的灵动光彩。
唐楸并不觉得,一份突如其来的记忆,就会给人这么大的改变。
因为一些精神病症,它们所改变的,不止是人的精神,还有躯体。
“小廪,小辉,你们听一听。”
听?听什么?
巷子里,传来踏踏踏的,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江迩和走在自己身旁的赵桉说:“用脚趾头想,你那个什么平行时空研究方案也不会通过的。实话实说,我现在都还在怀疑,你那个什么平行时空,是不是用来框我带你来找楸楸的。”
说话的江迩,自然舒展开的掌心处,细看能看出多了一道淡色的疤痕。
是那年他将刀架在那对夫妻爱若心头宝的亲生孩子脖子上,威胁着他们带他走出山沟,他怕自己的力气不够,制不住那个略胖的男孩,所以,他把刀刃攥的很紧,直到刀刃也割伤了自己的手。
血撒了一路。
回到C市后,他被父亲带到医院里,做了许久的复健。
再后来,在他父亲的画展上,认识了驻足在他画前的楸楸。
在踽踽独行的日子里,我们会自己救自己。
或者,自我们出生起,就会有一双抱起我们的手,我们本就不是踽踽独行。
也许没有那么好,但在那一刻,救生板可以是激起你勇气的任何人,任何事。
对于不能改变的过去,唐楸并不想要自己的小伙伴们每次回望,都是满心遗憾。他想要他们看看自己,也看看过去那些年,属于自己的救生板。
大概在每一个可能存在的平行世界,我们终会相遇。
在相遇之前,我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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