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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维斯的道德绑架,被和自己处在同一个聊天群里的女友无情拆穿,最后在其他群友的愤怒谴责中,只能开始下线装死。
不过埃尔维斯之所以编出一个什么低落情绪综合症来企图道德绑架,也不是没有理论依据的。
像是他们这些年少成名的画坛新生代,早在一些和他们同时学画的人还在倍感迷茫时,他们就已经形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极具个人特色的画风。
就好比江迩,他在上次大赛中,虽然没有获得第一名,但也算是一战成名,让人对他的恐吓派画风记忆犹新。
还有埃尔维斯,平时在聊天群里看着插科打诨各种耍宝,实际上,他的画风却带着强烈的飘忽与欺骗。
他喜欢绘画属于亡者的世界,在他的画中,属于亡者的世界被他的笔触赋予了世间所有美好的想象。
让人恍惚,甚至向往。
同时,也很危险。
所以,他在大赛后流出的许多画作,经常被意图提醒他人的人,冠以‘欺骗’的形容。
那是属于欺诈者的创作。
当然,这种形容,埃尔维斯自己是不承认的。
言归正传,如果说江迩的画,是属于恐吓者的恶作剧,埃尔维斯的画,是属于欺诈者的谎言,那么唐楸的画,则被许多亲眼看过他的画的人,一致认为,是世间美好的具象。
这样的美好并不神圣的高高在上,也不光亮到让人觉得刺目。
他的画中容得下阴影与灰暗,但他的眼眸,永远更注意生活中幸福的点滴。
硬要归类的话,唐楸的画风,属于治愈派。
治愈派的画,大家一直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它其实很容易在追求真我与个性的M国等各国流于俗套。
因为它永远正确,永远积极向上。
就像校园中那个永远最完美的乖女孩儿,没有缺点,也成为了她最大的缺点。
治愈派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国际画坛的一大流派。这样的画从来不缺人画,也从来不缺人买。
可近百年来,人们发现,从来没有哪一位画坛巨匠,从少年时期一直到老年时期,是长于这一流派的。
一直到四年前,一直到那年芬迪斯克赛决赛的开幕。
或者更早,从那几块童真烂漫的画牌开始。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江柏笙的画展上陆续又多了一些生面孔。
一些通过聊天群得到消息的人,就算自己实在抽不出时间去C国,也会让能代表自己的经理人来到现场。
不提他们自己想要这幅画的想法,就说这幅画本身,以专业投资的眼光看,也是极具收藏价值的。
唐很低调,几乎不怎么出现在媒体的视野中。但他们这些曾经近距离和他比过赛的人都知道,只要这中间不出现什么极大的变故,以唐的天赋,他未来的成就,不会比他的老师江柏笙小。
甚至,不会比作为他老师的老师的安德森先生小。
他缺的,只是时间酝酿出的,人云亦云的追捧。
所以,如果有机会提前收藏到唐正式卖出的第一幅画,为什么不呢?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五天,也就是画展的最后一天。
埃尔维斯和芙是在第四天时一起来到的C市。
在去过画展后,他们还给唐楸打了电话。
当天晚上,唐楸还有江迩带着他们,游览了很多距离比较近的C市有名景点,然后还吃了烤鸭,算是努力的在尽地主之谊了。
隔天,来的忽然的埃尔维斯和芙,这一对小情侣又因为临时有事,急哄哄的上了回M国的飞机。
至于画展上的画,如果他们投进去的便签纸真的中标了的话,在第五天晚上,会有专门的人和他们联络运送事宜。
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再过来一趟。
一次画展,从头到尾,唐楸拢共就在第一天时去了一次。
剩下的几天,全都用来招待来自各国的朋友了。
晚上六点钟时,送走了最后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的唐楸和江迩,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直到在半路的时候,小廪忽然给他打来了电话,唐楸才恍然,对啊,原来今天都是画展最后一天了。
连带着江迩都是一脸‘这就最后一天了?’的表情。
周廪打电话过来,其实也是因为等的有些着急了。
不是说今天晚上就会给中标的买家打电话了吗?
现在都下午六点十五分了!
天都要黑了!
这怎么还没有给他打电话!
抱着江叔那边效率好像有点低的想法,周廪干脆另辟蹊径,给楸楸打去了电话,想要让楸楸帮他给江叔打个电话,问问各个信箱里的便签纸到底统计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