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墙洞呜呜叫了两声，大白狗便松开嘴，任由嘴里的肉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不大的墙洞里，忽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按住掉在地上的肉，便嗖的一下，连带着肉一起缩了回去。
不多时，又是呜呜两声，一块肉掉下来。
墙洞里再次出现了一只和刚刚颜色不太相同的小毛爪，一下按住肉，连肉带爪一起缩了回去。
一切过程，行云流水，组织纪律性都极强。
偶尔有毛色重复的毛爪从墙洞里伸进来，
还会被眼尖的大白狗一下按住，批评似的低声汪汪的‘训斥’几句。
唐楸打完电话，从屋子里出来时，只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糖葫芦，却没有看到小白。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
因为他听到绕过小院夹道的后墙空地那里有动静。
小白在出门的时候，都会被牵着绳子。
不过平时在小院里的时候，院子里住着的大家和小白都很熟悉，也都很喜欢小白，小白自己也很乖，所以在小院里，他们自己关上门，小白都是放养状态。
绕过小院通往后墙的夹道，那里还有一小片围起来的花园菜地，唐楸知道，小白平时也喜欢去那里玩。
想到刚刚魏爷爷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初步判断小白胃口大增，是不是生病了的一些方法，唐楸决定现在就去找小白。
唐楸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小白又按住了一个不守规矩，想要再拿第二块肉的毛爪，正在低声且严厉的对着墙那边‘训斥’着。
可能是训斥的太入神了，连小主人都走到不远处了，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小主人自己出声：“小白，你在做什么？”
看小白爪下毛乎乎的样子，唐楸一开始还以为小白抓到一只老鼠。
不过经过观察，他很快确定，这毛茸茸的，不是被小白按住的老鼠，而是另外一只狗的爪子。
再看看小白忽然一个激灵，放开那只毛爪，然后一屁股坐在那块肉上面的心虚样子，唐楸哪里还能猜不出来，小白最近胃口大增，到底是因为什么。
与此同时，贪心想要第二块肉的毛爪被斥退，很快，另一只米黄色的小毛爪伸了进来。
可惜这次摸来摸去，也没摸到肉。
墙另一边的流浪小黄狗有些不知所措的呜呜咽咽，好像不太明白，为什么其他流浪的小伙伴都有，轮到它这里，就没有了。
墙里面，端坐的大白狗目不斜视，眼神纯真，好像在和小主人说：什么小毛爪啊？什么掉在地上的肉啊？我不知道啊。
***
唐楸有一个小桉哥哥送给他的带摄像头的塑料小飞机。
在把小白抓了个现行后，他便转身去自己房间里，把这个小飞机找了出来，连上显示器，然后遥控着小飞机飞到了墙的另一边。
孩子还是稍微让上次那条疯狗留下了一些阴影，所以哪怕墙的另一边距离小院并不远，他也不敢自己过去看。
很快，小飞机传回来了实时录像。
少有人至的偏僻后巷中，几只脏兮兮的小狗在那里抱团取暖，还有一只小狗好像是伤了后腿，一边呜呜咽咽着，一边自己给自己舔毛。
虽然这些小狗都有些脏兮兮了，可唐楸还是一眼认出，这些小狗应该都是最近才开始流浪的。
因为其中有几只长毛犬种，如果眼睛周围的毛发长时间不打理的话，是会直接遮住眼睛的。
还有，这些狗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声叫的。
看着视频的小少年自己猜测，可能是因为大声叫的狗，会被小白‘训’。
他刚才就看到小白按住一只小狗的爪子，在那里训呢。
按照小白平时的饭量，以及他最近增长的饭量，唐楸推测，后巷里，被小白投喂吸引过来的流浪小狗，可能不止这一些。
C市这几个月里，相关部门一直在呼吁给狗上狗证。
偶尔有人出去遛狗的时候，还会遇到随机抽查狗证的相关部门工作人员。
因为是刚开始办理这种证件，狗证的办理过程稍微有些麻烦。
仅仅最基础的，提供疫苗本，就把一部分狗主人给卡在了外面。
有些狗主人，为了能给自家狗子办下来合法证件，麻烦一点也就麻烦一点了。
可还有些人，哪怕自家的狗并不属于办不下来证件的烈性犬等，也会因为感觉稍微有些麻烦，直接选择了弃养。
被弃养的小狗，有些因为野外适应能力差，根本没能在被弃养后活下来多长时间。
还有一些，感染了狂犬病，或者打扰了居民日常生活，给居民造成了安全隐患，只能被打狗队抓走。
小院后巷里的这些小狗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可能是因为胆子比较小，所以被遗弃后，根本不敢在街上跑，只能自己找一个没有人赶它的角落里窝着。
同时，还凑巧遇见了一只伙食不错，同时对小狗们还比较有同情心的年长大狗。
唐楸半猜半看，大概理清楚了这些小狗的来历，便又走到屋檐下，摸了摸此时正在装乖的小白的头顶。
也不管小白能不能听得懂，因为这些小狗最近都是小白在养，他还是仔细和小白解释：“小白，既然发现了这些流浪小狗，我们就不能继续把它们留在后巷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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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狗们之前都是你在养，它们好像很听你话，如果我把它们都送走，然后不管它们了，你会伤心的对不对？”
小白蹭着小主人的手呼噜了两声，好像是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