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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的反应算比较快的。
此时看准机会往C国参赛者的小团体里凑的埃尔维斯,还处于一心二用的状态,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位少年口中丝袜套头的变态,就是他和芙。
自从看到画室里的那幅画后,埃尔维斯就一直想要和唐楸深入的探讨一下他对于绘画的理解和感悟,以及那幅画的灵感来源之类的。
可惜因为他自己复赛的时候不争气,最后分配房间的时候,直接被分到了另一个客房走廊。
弄得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对方好好的交流一下。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想要结识一个人。
他没和人说过,连芙也没有说。
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似乎是通过那幅画,看到了一个人。
他父亲的妹妹,他的姑母吉拉女士。
那是他最爱的人。
在父亲母亲都忙于事业时,他是在姑母的怀抱中长大。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经以为,姑母就是他的母亲。
后来,他渐渐长大,姑母也有了自己爱的人。
可惜后来姑母和她的恋人被祖父拆散,姑母也嫁给了一个开着连锁超市的富豪。
他知道的,姑母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那是个粗暴的垃圾,姑母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他为此,甚至想过拿枪去和那个垃圾拼命。
是姑母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用很激烈的手段拦住了他。
他知道,姑母是为了他好。
一直到后来,姑母在祖父的暴怒中离开了她不幸的婚姻。
她自己买下了一栋带着二层阳台的房子居住,阳台上,种着许多金色的向日葵。
姑母后来又做了许多的事情,她去体验了她在家时从来不敢的极限运动,也会在闲暇时,捧着一束束糖果串成的花,去看望福利院的孩子。
她后来,甚至花费了很多很多的努力,很久很久的时间,通过了法考,成为了一名离婚律师,帮助着那些和曾经的她一样痛苦的女士,离开她们的婚姻,并且为她们争取权益。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像祖父,还有那个垃圾一样的人,可以活很久,姑母在那么困难的战胜抑郁后,依旧要因为其他的病症离去。
可当时的姑母却和他说,她很满足。
很满足当时自己鼓起的勇气,也很满足,她这些年,帮助过的人。到最后,她甚至想不起,那个最开始懦弱的,离开她的男人的脸。
因为她有了更多,更美的东西。
最后,姑母把种着金色向日葵的小房子留给了他。
说希望那里,可以成为他的秘密基地。
埃尔维斯知道,他对姑母的情感,一开始是对于依赖亲人的爱。后来,这爱里,又多了一些敬佩。
他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姑母在他心里,给他带来的影响。
一直到他看到了那幅画。
Darkclouds’tverthesun.
乌云遮不住太阳。
也挡不住努力发光的星星。
像是跨越时光的共鸣。
所以,那愿意为这幅画的创作者,驱赶伤害他的马蜂。
哪怕丝袜套头,穿的很像变态。
等等!
就在埃尔维斯盯着不远处坐着的孩子,那穿着袜子的受伤脚尖出神时,他忽然回过神来。
他那根本不是丝袜套头!
他那是用衬衫改造的防护面罩!
不对!
他不是变态!
埃尔维斯这会儿的思绪有些乱,耳边还是那位参赛者描述现场场景的声音,他想要开口反驳,张了张嘴:“谁规定丝袜套头,就一定是变态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把头扭了过来。
啪的一声
埃尔维斯的脑袋被快步走过来的芙狠狠拍了一下。
埃尔维斯下意识捂头。
芙对着大家礼貌微笑:“他可能是被吓惨了。”
语毕,又眯着眼睛,用眼神威胁现在好像脑子不太在线的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脑中终于灵光一闪,默默闭上了嘴。
在场其他少年少女们则是露出理解的目光。
最先发现情况,刚刚还在说话的那个少年,也是走上前来,拍了拍埃尔维斯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吓人,我最开始在绿化区遇到他们的时候,也是藏进了灌木里,吓坏了。”
所以害怕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已经意识到,自己和芙可能就是对方口中的丝袜套头,埃尔维斯没再说话,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埃尔维斯一直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主动表明这件事。
不表明的话,大家都以为酒店真的进了坏人,就算现在找不到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一定会惶恐,说不定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成绩。
可表明的话,也许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和芙就会有外号产生了。
套头的芙和埃尔维斯。
或者套头二人组。
可能是埃尔维斯出神纠结的样子,让一旁坐着的唐楸误以为了他还在害怕。
孩子自己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递了过去。
原本还在出神的埃尔维斯,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是被人轻轻的拍了拍。
他一抬头,便看到,是唐楸把手臂伸向他,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埃尔维斯立刻伸手去接。
然后,那只瓷白的手慢慢张开,从手心里掉出来一颗糖果样的小东西。
“是糖葫芦。”唐楸给埃尔维斯解释:“是用山楂,和冰糖,做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