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中医难,实在太难了。
入门难,精深难,有好药,更难。所以才给了一些人浅显且错误的印象。
孟绛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等被称作小陈的医生反应过来孟院长刚刚问他的事情时,他组织了下语言,开口回答道:“刚刚进去那孩子,我确实发现他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什么具体想法的孟绛闻言更来了兴趣:“你细说说。”
与此同时,安时的父母,也听出了站在急救室外的这两位医生是在说他们家小时,同时那位给他们带路的医生,在医院里貌似还地位不低的样子,他们立刻也打起了精神,走了过去。
小陈医生并没有注意到围过来的病人家属,此刻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作为学界大拿的孟院长身上。
“这孩子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而且摔在了楼梯棱角上,造成了外伤大出血。”
“他们学校一位老师比较有心,给现场拍了张照。从这孩子的出血量来看,孟院长,我不瞒您,很危险。像这种大出血,如果没有专业的处理的话,按理来说,是很难止住血的。”
“不过奇就奇怪在,等到这孩子被抬上救护车时,他的血明显已经有止住的趋势了。而且……”
“而且和我之前接手治疗的魏老的情况有些像?”孟绛接话。
那位小陈医生闻言立刻点头。
血止住了,不代表孩子就脱离危险期了。相反,以他的失血量,只要在没输上血之前,时时刻刻都很危险。
他刚在医院上班没几年,面上看着沉稳冷然,实际上对于这种事情,根本还没到完全看开的地步。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人生都还没完全开始。
他不能在结果出来之前说太丧气的话,但他知道,一路上回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被他催的是踩着线在跑了。
他真的是挺怕…这孩子救不过来的。
可等到现在孩子安稳的进了急救室,他这时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味儿了。
这孩子的生命体征,有些不似大出血伤员的平稳。
就好像…好像悬崖上有一只手,硬是抓了这孩子一时刻。
和那次魏老明明都快不行了,结果孟院长硬生生又给人救过来了一模一样。
中医讲究自然之道,一个人的寿数如果真的到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老死,无疾而终,那即使是再厉害的中医,也顶多给对方延寿个一两天,让他们能等到儿女团圆,再无遗憾。
可大多数人,他们并不是真的寿命就到这里了。
更像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阎王那里转了一圈。
端看上面人的本事,能不能把人再拽回来了。等到拽回来之后,该补补,该治治。
就好像中医理论中的人有把火。最主要的,就是让这火腾腾燃烧,也就是拽的那一下。
这时,负责抢救的值班医生也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对方先是和家属通报了一声孩子的具体情况,表示除了外伤大出血外,并没有颅内大出血的情况,孩子情况还算比较平稳,得到家属连声的感谢后。
然后才略有些八卦的看向孟绛,开口道:“孟院长,您这是大出血了啊?上次魏老之后,不是谁问您要,您都说您那保命药没了吗?”
那位护士进入到急救室后,因为时间紧急,只说了正在急救的这个孩子在之前,可能服用了一些东西。
而已经察觉到这孩子情况不太对劲儿,又联想到孟院长是和这孩子的家长一起进来的,急救的值班医生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他们孟院长是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所以才大出血了。
毕竟如果不先入为主,觉得这孩子是被人乱喂了东西的话,这孩子身上的一系列反应,和上次魏老服药后,明显一模一样。
孟绛听到这话,一时差点没端住自己院长的派头,吓得差点就要左右看了,生怕有哪位熟识的病人再从角落里钻出来。
他立刻否认:“我没有了!那颗不是我喂的!我那一颗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自从魏老那回过后,一些一直是他调养的大人物都知道他手里有好东西了,都惦记着。
可问题是他真没有啊。
这时,一直等着自家孩子被推出来的安时父母也听明白了。
安父忍不住开口问:“请问,您的意思是,我家孩子是因为之前有人给他吃了药,所以才止血了?”
安时的班主任表情也是有些恍惚。
那孩子动作熟练的跟喂猫吃药似的,真的给安时喂的也是药?
不是白色手串吗?!
“这个也不能完全确定,还要看后续检查……”
孟绛话音刚落,那边他刚刚被摔了一下的手机就又响了。
等看到来电人显示后,他立刻是如临大敌,面色一肃。
然后表情郑重的接通了电话:“喂?师爷?”
电话另一边,胡须全白的老人没有寒暄,直接说明来意:“孟绛,你们医院那边今天应该是收进来了一个C城中学的,外伤大出血的孩子。”
“你去和那孩子的家长还有班主任啊,学校啊的各方面说,我楸楸没乱给他喂东西。那是我给他的保命药。”
“就颗,楸楸连认识估计都还不认识那孩子,就给了一颗。刚刚还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把这个药给受伤的同学吃了,对方就会没事了。这孩子就是心善。”
电话都打到他这边了,破案了,那孩子给喂的,真的就是他勉强算是师爷的牛老给的保命药。
问题是,就颗!
老爷子您不觉得您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师父知道我从您那里拿了一颗,都快把我扫地出门了!
几位老熟人,都快把我逼死了!
结果,就!!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