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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正阳小学的孩子们依旧平平静静的上着课。
学校的林荫丛中,秃秃依旧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只小猫调皮的从树荫中探出头来。
在知道楸楸今年寒假要到N省过的时候,其他小伙伴们表现的很是不舍。
庞嘉齐甚至都想年后也去N省找楸楸了。可惜他爸妈不同意,因为年后他们家还有好多亲戚要走动。
唐楸放寒假的第二天,秦泽开始对着面前的小朋友‘念经’:“楸楸,你要记住啊,虽然N省那边是海边,但是现在冬天天气太冷了,你可千万不要下海游泳啊,还有记得每天要给哥哥打电话,不然哥哥在这边晚上肯定都睡不着觉了。哥哥这边忙完了就去找你了。”
正阳小学的体育课程中包括了游泳课,小家伙前两个星期才在学校的恒温泳池中学会了游泳。
秦泽就是怕小家伙不知道游泳池水的温度和海水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到时候一看到广阔的海面,一个高兴就一猛子扎了进去那可就糟糕了。
“嗯,外面的水很凉,冬天不能在外面游泳。哥哥我知道。”虽然早就知道,但小朋友还是乖乖坐在那里听哥哥和他说话。
除了因为楸楸会有一段时间不在眼前,稍微有些担心之外,秦泽倒是没有其他反应。
他眼看着也十七八了,秦家那边秦镇业也慢慢放手让他独立处理一些秦氏和家里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一些人情往来,以及和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礼尚往来。
刚好N省那边有个陆家,是秦氏的重要合作合伙。陆家老爷子今年年后要过大寿,秦泽作为秦氏的继承人,在秦镇业看来,也是时候正式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于是顺势便把请帖给了秦泽。
秦泽在地图上查了一下,这位陆老爷子过寿的地点,距离许家,也就是老太太那边,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的样子。近的很。
正说着,就见傅洵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罐看起来好像药膏一样的东西。
N省那边蚊子比较毒,而且有时候如果室内暖和了,足足可以活一个冬天。
小朋友细皮嫩肉的,估计被咬一口能痒好几天。
秦泽刚刚在‘念经’,傅洵也不遑多让。
不能吃太多糖葫芦,出去玩的时候不能随便把外衣脱掉,会着凉。记得多带几串木手串……
之所以第一个叮嘱关于糖葫芦的事情,倒不是觉得小朋友会自己偷偷吃。而是到底是过年期间,傅洵敢肯定,如果小家伙照单全收的话,等到过完年回来的时候,他的行李箱里能装一箱的糖果。
就这,还没有算上长辈们盛情难却之下现场给小家伙买的。
就这样叮嘱了好一阵儿,秦泽也把小家伙的行李箱收拾出来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唐志勇和陈孟带着小家伙坐上前往机场的车。
唐楸从车窗内探出头来,朝着送出来的秦泽、傅洵、赵桉挥挥手:“哥哥,再见。”
“栗子哥哥,再见。”
“小桉哥哥,再见。”
“我去看姨奶奶,很快就回来啦。”
几人,连带着今天来看爷爷奶奶的赵桉点头,也朝坐在车里的小朋友招手。
过了一小会儿,小家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探出头来:“冬天很冷的,小麻雀…”
赵桉闻言立刻应下:“放心,小麻雀我帮你照顾。”
寒假后,傅洵和秦泽就不一定总在这里住了。不过赵桉恰恰相反,因为快过年了,他们一家都是要在这里过年的。
唐楸闻言这才放心下来,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很快,汽车开动了。
第二次坐飞机的小朋友显得轻车熟路了很多,在飞机上的空乘问乘客们要喝什么饮料的时候,小家伙还颇有新意的给自己点了一杯可乐。
然后被这充满气泡的新奇口感刺激的白嫩嫩的小脸儿忍不住皱了皱,引得一旁的唐志勇和陈孟笑了笑。
在小家伙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飞机已经在D省飞机场停靠。
陈孟把早就拿出来的一件厚羽绒服给唐楸穿上。
长长的白色羽绒服套在身上,一直盖到了膝盖往下的位置。再把羽绒服上的大帽子戴上。唐志勇和陈孟也是差不多的装扮,两个不耐热的大人只感觉自己还没出机场都要热出汗了。
不过很快来到机场外,此时的D省依旧在下着雪,不算特别大,但是地面上的雪也落了满满的一层。冷风一吹,全副武装的小家伙一点没感觉到冷,还伸手试图接几片雪花。
这次不仅是唐志勇过来,他还带上了自己在公司里的一些亲信,一行人准备分头考察D省的具体情况。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统计具备收购价值的物产目录,还有这些物产能否形成体系种植或养殖,再有就是具体的修路难度。
当然,唐志勇也没真的忙起来就忘了陪着他一起过来的妻子还有小朋友,在D省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先是和陈孟一起带着小朋友去D省最大的冰雕展玩了一整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才开始出发往十里村的方向去。
十里村最近一段时间家家户户的氛围都极好。
原本以为县城的那个临时收货点顶多待个几天而已,毕竟东西虽然不贵,但一下子收那么多,也要不老少钱的。
谁知道从半个月前到现在,那个收货点居然一直在那里。只要是送来的东西品质过关,收货点基本上是照单全收。
这让后来看其他村的人也去送货的十里村人兴奋不已,也不顾外面天有多冷了,趁着还没有大雪封山的时候,又集体上山寻摸了一趟。
冬天的山里,县里规定可以采摘,并且还能卖上价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不过这根本阻止不了村民们的热情。
哪怕脸都已经被冬日凛冽的山风吹得皲裂,每次上山回来,每个人的脸依旧带着满足的笑容。
此时的十里村人,眼中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叫做:希冀。
十里村一户人家中,刚刚上山回来的男人把自己的大棉袄脱下来,待在屋里的孩子机灵的接过大棉袄拿去放好。
男人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小青真乖,爸爸今年赚钱了,等明儿去县城的时候,爸给小青买糖。”
被夸的小女孩摇头:“不要糖,爸给奶奶买药呢。”
说完还拍了一把身旁露出些馋相的双胞胎弟弟。
“给奶奶买药,也给小青买糖。爸爸这两天攒够钱了呢。”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毛票,有零有整,全都是这些天去县城出货赚来的。
正坐在长板凳上边烤火边和孩子们说着,那边家里的女人端上来了一碗热面条,坐在床上的一个看起来同样五十多,却显得更加苍老的老太太拿过儿子脱下来的棉袄,正拿起针线准备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