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宣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上船了!”
语气听在耳中有些飘渺,莫名复杂。
虞清晏豁然抬头。
其余送亲的人已经退开了,挂着大红灯笼的船上只有陆执和季君琰两个人。
陆执头上还蒙着鸳鸯交颈的红盖头。而季君琰坐在他旁边,手臂牢牢扶住他的腰,距离太近,低头时唇几乎隔着盖头碰到了他耳侧。
让他感到了青年灼热滚烫的呼吸。
月光倾洒在河面,清风卷来浅淡的幽香,红烛光忽明忽暗,飘飘摇摇照归途。
这一幕危险却又显得暧昧,似寥落,亦似繁华。
是看不穿的真意,是不可言说的凄迷心事。
可在虞清晏、周宣辰以及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却只觉得他们是在窃窃私语。
小船缓缓驶向河中央。
陆执心头升起从所未有的异样之感,掌心莫名的出了一层薄汗。
他试图扯开季君琰的手,然而青年力道大的出奇。
更出乎预料的是,下一刻,季君琰竟然将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陆执身子一僵,整个人几乎成了冰雪塑成的雕像。
他克制着一把掀开盖头的冲动,低声道:“干什么?”
季君琰笑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隔着盖头的缘故,陆执总觉得他声音余以往相较,显得有些不真实。
季君琰轻声道——
“要到河中心了,哥。”
“待会儿记得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