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目瞪口呆。
她沉默了老半天才道:“未然,虽然你这个办法似乎也不是不行,但别怪我泼你冷水啊,表兄他不可能会同意的吧?”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虞清宴也相信陆扶笙是个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
她对这个青年非常有好感,她也愿意尽可能的帮助对方。
可顾未然提出的这个方法……
一则沧澜秘境机会难得,她觉得顾未然牺牲有点大。
二则以陆扶笙那个性格,恐怕根本不会接受顾未然做出这样的牺牲。
三则……
虞清宴叹了口气:“还有,陆扶笙是陆师兄的表兄,你又是陆师兄的师弟,你这么干的话,说得难听点,不管支持哪边,恐怕都会显得陆师兄里外不是人吧。”
“毕竟既然你可以故意输给陆扶笙。”
“那陆师兄和季师兄同样也可以啊。”
“这种事情,他们绝对没有让你这个当师弟的冲在前头的道理。”
“这……我没有想这么多啊……”顾未然被虞清宴给说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必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吗?”
“没有必要吗?”虞清宴苦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如果没有必要,你觉得陆师兄为什么要替季师兄上判罪台?”
“季师兄那个油盐不进的脾气,如今又为什么对陆师兄言听计从,让叫哥就叫哥?”
“为,为什么?”顾未然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那当然因为我们是同门了。”
“从前也是同门……你怎么不见季师兄这么听陆师兄的话?怎么不见陆师兄擅自插手季师兄的家事?”
顾未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为彼此做了类似于你打算为表兄做的事情,所以他们都觉得很内疚,想尽最大可能回报对方啊。”
”你觉得以陆师兄和季师兄的人品和担当,可能对这事不闻不问吗?“
顾未然:”……“
顾未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虞清宴顿了顿,接着道:“未然,这世间之事,最难辨的是人心,最说不清的是人情。就连父母至亲之间也不可能完全不计较的,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付出根本没几个人能坚持的下去。”
“当然我知道你做这些不是要图什么回报,陆师兄和季师兄也不是。”
“可对方要是真的能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付出,他就不值得你这么做,反之,你这么做,也是给表兄增加心理负担,他很难接受的,我这么说,你总不反对吧?”
顾未然无言以对:“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啊。”
虞清宴摊了摊手:“我也没辙……除非你能像陆师兄瞒着季师兄那样,在表兄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不然别指望他配合。还有,陆师兄和季师兄也不能说,不然这事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