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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宴坐在床上,心头阴霾挥之不去。
她有些埋怨的道:「你刚才发的什么疯啊,突然莫名其妙的给陆执来那么一下,生怕他发现不了异常吗?」
不吭声是不吭声,一吭声就给她放大招。刚才她紧张的一颗心都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云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钟楚寒的太微在他身上。」
虞清宴有些惊讶:「……什么!?」
「太微剑上有我的血,还险些重创了我的神魂,那种气息,我不可能认错。」云翎低声道,「反之,即使我一直不出声,太微也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小妹妹,方才陆执靠近,就是一直在试探你,可惜你色令智昏,没有察觉。」
「那这么说,你留在问剑峰上岂不是会很危险。」虞清宴微微皱眉,甚至顾不上计较云翎说她色令智昏,「我们要不要赶紧跑路?」
「呵,须臾幻境位于苍穹山中,跑路的话,你虽为其主,却很难用得上,岂不可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要钱不要命?须臾幻境以后再说也是一样。」虞清宴有些不高兴。
「没有到这个地步,到时大不了你将玉佩交出去,接着做高高在上的太微剑尊亲传。」云翎满不在乎,「说不定苍穹山那些老头还能给你记一大功。」
「云羡舟,你当我什么人了?」虞清宴被他这话气得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玉佩给砸了!」
「诶?别,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云翎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你放心吧,太微剑下亡魂无数,他即使察觉有异,也不会料到是我。到时我自有法子应付。」
「毕竟在他们看来,我现在还应该在无尽塔的炼狱海里泡着发霉呢。」
虞清宴沉默了一下。
云翎便懒洋洋的接着道:「而且,我要见钟楚寒。」
「有机会的话,我要亲口问问我的好师尊,我是否真的就这样罪该万死,亲手杀我不够,还要我魄散魂飞才能甘心。」
他依旧是那副平平静静的口吻,虞清宴却忽然觉得彻骨寒凉:「你在苍穹山那么多年,都发生过什么,钟楚寒又究竟为何杀你,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玉佩滚烫了一瞬。
云翎道:「很乱,我只记得他把太微从我胸口拔出来,然后冷冰冰说我不该为祸苍生,可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我觉得那时我似乎也没有特别恨他,因为我的确杀了很多人……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都已经心甘情愿死在他的剑下了,他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那你当年……为何会入魔?」
「不知道……我没有入魔,至少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是他们一直在逼我,好像有个人要夺我的修为,可我还不能死,我要保护……保护……」
说到这里,云翎忽然闷哼了一声。
「别说了!」虞清宴断然道,「我知道了,云翎,别再说了,也别再想了,我们一起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如果有人害你,不管他是谁,我都会帮你报仇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