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欣喜的颔首,又给了许宁一块令牌,让许宁速速去西门调动城防营平息骚乱。
许宁骑上太子侍卫给的马匹,赶赴西门。
还没进前,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前门侧边是一条狭窄的土沟,青州西门不大,长宽不过三四里,连后世很多乡镇都比不过。
这一条窄沟可以避免有人骑马直入大门,正巧成为了这一波哗变的缓冲地带。
叫嚷着的是附近被强征的农民,他们一直很不满太子的征兵做法,许宁在茶楼见到的读书人和百姓的争斗正是这一股民怨的缩影,而今农民的怨气终于到达了一个爆发的边缘,数百乡众聚集在一起,拿着他们仅有的锄头和耕地的犁想要讨个说法。
这些乡民东一撮西一撮散落的不成阵型,为首的是个身穿干净衣服的中年男性他尖嘴猴腮,举着火把。
穿着干净的男人名叫狗蛋,这人平时在乡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做,整天鬼头鬼脑的乱晃。
不知他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穿的人模狗样的,还做了一帮浪荡子的头头,在身边聚齐了一些没什么谋生手段的混子。
要不是和浑身脏兮兮的农民们站在一起,任
谁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个被征兵的土农民。
朝廷连续征兵两个月之后,青州的农民都纷纷弃田不耕,虽然达不到石壕吏“有吏夜捉人”的地步,但是平时也没有人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生怕被巡街的官吏看到捉去充丁,街边商铺也因此没了生意,纷纷关张。
田地没有了农民去耕种,一片一片的干涸龟裂,死气沉沉。
禾苗早已枯败,野草都没长几根,连树皮都被逃兵祸的百姓吃了个干净。
附近的乡民实在是没办法生活了,有人大着胆子豁出去聚集起来反抗朝廷征兵。
狗蛋领着走头无路的农民冲到城头下,眼看就要冲破青州的西侧城门。
城防营小队长紧张的下命令:“张弓上弦!若有人突破城门就放箭!”
城防营领命,城墙上的一百弓箭手全部举起手中的短弓,瞄准城墙门下纷乱的人群。
穿着干净的狗蛋却对这些有可能夺取他们生命的弓箭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
对城墙上的许宁大声说道:“我说你们这些狗官,有本事就放箭啊你们只会鱼肉百姓什么时候顾及过乡亲们的死活!”
身后一群混
混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只会从我们身上获得好处,只想着自己手上能留下多少油水,我看我们每年交的赋税都进了你的口袋吧。”
许宁很诧异,以这些混混的见识,竟然知道赋税和官员的迫害,说话还这么有逻辑,像是有人在背后教导过他们话术!
他渐渐地警惕起来,这次的农民哗变并不是乡里人一腔义愤临时起意组织的反抗之行,而是有人蓄意操纵的事件!
许宁脑袋飞速思考,是什么人操纵了这样一场哗变,哗变的乡民若是攻破了青州府的西门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