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良影天海再睁开眼,则只看见了面前一片黑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她这里有光圈罩住她。
但手中的炙热感却让她下意识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块微微发光的玉。
良影天海大吃一惊,她认得手里的这块玉,是源赖光一直戴在胸口的玉牌,听说是他妈妈很久之前在南禅寺求来的,已经在身上带了二十年。
她一直都想要这块玉牌,因为对前辈意义重大,所以要是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话,就感觉有种安心的感觉。
但她要了好几次前辈也没给,怎么现在反而在自己手上,而且这块玉牌有股炙热的感觉涌入张鑫,牌身还微微发光,好像还指引着什么方向。
看了眼黑暗的周围,良影天海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禁更加握紧了手中的炙热,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疑惑。
我不是刚到前辈家里吗?而且精心准备了鲜花和料理,怎么突然到这里了?而且还感觉像是在梦游一样?
「前辈...阿藤...御药袋?」
良影天海试探性呼唤了几句,但声音都没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甚至连回音都没有,寂静的可怕,她一时间迟疑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看着脚下的光圈,像是探照灯专门打在自己周围,她尝试朝着前面挪动了下脚步,发现光圈也跟着自己开始移动,想到这她准备再往前走去。
周围实在是太黑了,她一连缓缓走了十几步,也没有什么家具之类的东西,也没有风,不像是在外面,这种无边际的黑暗让她心里开始发毛。
「呼呼呼——」
在寂静的环境中,犹如阴风般的声音骤然传至耳边,让良影天海瞬间僵了身子,连脚也不敢再往前迈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又有股阴风闪过,把她穿的牛仔裤都刮起来了,就像是身后有人飘了过去。
在黑暗之中,背后永远都藏着无边的恐惧,良影天海吓的顿时都两股战战,马上又要启动无吟唱水魔法。
「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
良影天海咬着牙,猛然的转过身喊着,虽然声音很大,但气势却非常的弱,任人怎么听都有种底气不足。
她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
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黑暗,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有着什么长着八只触手的怪物把自己拉过去百班凌辱。
「别再装神弄鬼了!其实我已经看见你了!再不出来可就没有礼貌了!」
「我告诉你啊!我爷爷信基督以前还当过牧师的!我奶奶也是虔诚的佛教徒,经常跟佛祖交流,另外我爸爸也是天照神的信奉者!你要是敢对我出手,上帝佛祖天照神都饶不了你!」
「怕了吧?你肯定怕了吧?怕了你就赶紧出来!你要是不出来,不出来我也没办法,那你就永远别出来了...」
越往后说,良影天海的气势也就越弱,到最后甚至不敢说了,因为在她的视线之内,远处的黑暗之中竟然也缓缓浮现出了一道光圈逐渐靠近。
而且光圈之中,还有道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披头散发的根本就看不清脸,就连脚尖都是垂着不挨地的。
良影天海缓缓张大了嘴巴,心里面很想拔腿就跑,但已经打颤到乱晃的双腿好像有着自己的想法,仿佛大树生根一样,半点幅度都挪不开了。
她现在哪也不敢去了,只能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远处那只像是贞子的东西飘过来,直到自己面前站定,两只光圈刚刚好留了一点缝隙。
按照恐怖电影接下来的套路,是不是面前这个像贞子的女人,该忽然张开大嘴,把自己的脑袋给咬下来。
但面前的贞子桑没有动
作,垂着头发依旧看不清楚脸,就好像完全没了生机,貌似也不怎么可怕,除了那漂浮的双脚依旧还是让她腿抖之外。
「你...你是...你是谁?」
良影天海压住内心的恐怖,看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了句。
「我?」她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顿时让面前的贞子桑复活过来,阴郁又有些幽幽的声音从头发下传来:「我是你最讨厌的人啊。」
良影天海愣了下,见对方没有动作而且说了这句话,倒是突然忘了恐惧,下意识的问道:「我最讨厌的人?」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起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却瞧见对方忽然抬起双手,从中间将长发捋开露出脸。
也就是在看清楚这张脸之后。
一股如同来自黄泉九幽的寒气顿时从脚底板涌起,冲的良影天海天灵盖都快起飞了,手脚冰凉小腹却感觉热热的,早上那股憋尿的触感来了。
「我是御药袋茶音啊。」
在她的视线之中,一张格外惨白的脸在发丝中间露出,虽然这张脸很苍白嘴唇很红,但就是御药袋茶音。
她的脸简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实在是太白了,就像是擦了厚厚的粉底,但嘴唇却有抹鲜艳的红色,很像艺妓的妆容,但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怎么看都像是只惨死鬼。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难道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要过来找我啊?」
良影天海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牙齿都开始打颤,看着面前惨死的御药袋茶音差点又要两眼一翻。
但她怎么翻都翻不过去,倏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就晕过去了,所以现在到这里,也是因为御药袋茶音吗。
想到这良影天海更怕了,眼角甚至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来,本来该在温暖舒适的家里吃着妈妈做的饭,不该回来当小丑的。
「为什么?」御药袋茶音阴恻恻的瞥了一眼她的右手,嫣红的唇瓣微微抿了下:「当然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了。」
「我手里的东西?」
良影天海听见这句话,本来内心的悔恨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下意识朝着手里看去,发现是那块温润玉牌。
手里的玉牌愈发炙热,同样也闪耀着光芒,好像是在警示着面前的御药袋茶音,烫的她都快握不住,但良影天海还是想抱住绳索般紧紧握住。
然而看着玉牌的御药袋茶音,眼里却露出了沉迷的神色,仿佛这东西美得不可方物,把她的心都暖化了。
「那是源君最贴身的东西,它可不止是你想要,就算是我也已经垂涎已久了,所以我是专门过来找它来的。」
「那,那我,我给你就是了。」
「只是给我可不行。」御药袋茶音话锋一转又阴恻恻的道:「要知道我为了争夺它,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啊。」
「是谁把你杀死的?」良影天海弱弱的看着她,很是小心的轻声问了句。
御药袋茶音微眯着眼,露出了追忆般的神色,正要回答道:「当然是...」
「倏!倏!倏!」
凛冽的破空声忽然传来。
几条散发着幽光的触手,在良影天海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伸来,直接把面色呆滞的御药袋茶音束缚着绑走。
径直给拖向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甚至那几条恐怖的触手,还有一只缠绕在良影天海的胳膊上,用吸盘把她手里的玉牌吸出,迅速的又撤了回去,卷着玉牌同样回到了黑暗里。
然后在良影天海站在原地,就听见远处的黑暗里,传出了好几道不同的女声,听着肆虐
无比又非常病态。
「御药袋茶音这个女人,也敢垂涎源君?这就是源君身上的的玉牌?现在是我的了,你们谁也不准跟我抢!」
「你算什么东西!?源君的玉牌是我的,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把你勒死!」
「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源君的东西是我的,谁敢不服从,御药袋茶音那个女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以后!」
恐怖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还不止一个人,仿佛妖魔般肆虐无比。
良影天海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些恐怖的声音,也在这片空间内愈来愈大,直到这恐怖的声音淹没了她的耳膜,她才又终于晕厥过去。
「嗬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