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的时间里，沈宸渊忘记了胃疼的痉挛。
他仿佛错愕的在眼前的人身上看到，另一个已经抛弃他离开这个世界上的人。
耳边甚至好像还能清晰的听到，第一次自己在那人面前发病时，他一秒的面无表情，而冷冷地这样骂他的话。
江暮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见沈宸渊这么盯着自己，赶紧收敛了表情，有些紧张慌乱的收回膝盖，收回双手站好。
「对……对不起……」
「我……我只是看你胃……胃不好……」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下次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你如果要打我骂我的话……我没有怨言。」
说着话的江暮，强忍着身子害怕的颤意，蹲下身去捡方才撒落在地上的药片。
当江暮正要伸手去捡沈宸渊脚下的一片药时，沈宸渊忽然弯着身子下来，捏着江暮的下巴抬起他的头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胃病？」
江暮看着沈宸渊的目光是软的，目光里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惧怕的颤意。
江暮眸光流转，对上沈宸渊的目光却也不躲闪，只是有些悲伤的望着他。
「因……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胃病……」
「可是我每次叮嘱他，他都不听话，不肯吃胃药，我……我强迫了他好几次，他才开始吃药……」
沈宸渊眸光一瞬间瑟缩了一下，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
但难得的，沈宸渊竟认真的问江暮。
「后来呢？」
江暮眼睫轻轻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回答。
「后来有一次他的胃病急性发作，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已经是胃癌晚期了，经常疼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看着他一次一次的呕血，瘦得完全不成样子，最后连死都死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