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围观的下人们差点被屎喷到,连忙捏着鼻子往旁边躲闪。
可惜,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海夫人观察了片刻马匹的状态之后,对下人们下令道:“行了!你们把马弄回去吧!记得把地上打扫干净!”
下人们看着瘫在地上的马儿,以及地上那一大片马粪汤,顿时陷入了无语。
打扫马粪还好说,用水冲洗一下就可以。
但是一匹马起码八百斤,这要怎么弄?
不过,既然夫人已经下令,他们可不敢抗命。
在场的侍卫和下人们,一边小声讨论办法,一边开始忙碌了起来。
姜兰见状,果断拉着海忠立回到房子,在桌边坐下。
夫人看着面前的茶壶,皱眉道:“看马的反应,好像是中了软筋散和泻药!你说刚才那个刺客,没事跑来给你下这两种毒干啥?”
海忠立虽然怕老婆,但却是个聪明人,立刻回答道:“那人没带兵器,也没下要命的剧毒,所以肯定不是想杀我。而且他逃跑的时候,并没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是扔出一个、一个……”
海大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蘸了些桌面上的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道:“一个用花椒粉和辣椒粉做的烟雾弹!照此看来,此人应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否则也不会带这种东西在身上,作为逃命的工具。”
“你还敢给刺客说好话?”姜兰朝丈夫瞪眼。
“唉,实话实说嘛!”海忠立敷衍一句,笑道:“夫人,咱是在分析案情,有一说一才能得出正确结论嘛!因此据我估计,此人肯定另有图谋?”
“另有图谋?难道是想盗窃金银?那不可能,越州富户那么多,不去偷富户,跑来偷你这个一穷二白的知州?”姜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几句,忽然反问道:“你最近又得罪谁了?”
“最近?没有得罪谁啊!”海忠立摸摸下巴,诚恳道:“自从被贬到越都之后,我就一直听你的吩咐,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宫里那些太监乐得清静,张党也没来联系我……他们不可能没事找事啊。”
“既然不是官场上的人,那就是江湖中人。”海夫人听完丈夫的分析,忽然眼睛一亮道:“你是不是在外头沾花惹草了?”
“哎哟,夫人啊,我每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机会出去沾花惹草啊?”海忠立当场喊冤。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碍着你喽?”姜兰板着脸质问。
“诶呀!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正事,说正事!”海大人欲哭无泪的摇头叹息。
咚咚咚!
正在此时,一名侍者突然跑了进来,低声汇报道:“禀告老爷、夫人,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
半夜三更的谁这么闲?
海忠立和夫人对视一眼,问道:“是什么人?有说何事么?”
“看打扮是个江湖人,他说有要事报官,而且还问衙门和老爷是不是遭人暗算了。”下人回答。
姜兰一听,立刻吩咐道:“叫他进来!去前堂等候。”
“是!”下人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的转身而去。
海忠立见状,果断起身朝州衙前堂走去。
报官是正事儿,不能在后堂处理。
这事儿不归夫人管!
所以,他得摆出大人的架子来!
没一会儿,报官的人被带到了前堂。
这人穿着一身江湖劲装,年纪很轻,长得挺像个人样。
“堂下何人?有何事报官啊?”海忠立坐在官位上,气场十足的询问。
“我叫甄凡,举报有人谋反!”年轻人也不行礼,神情傲慢的回答。
“谋反?”海忠立一惊,追问道:“谁谋反?”
“谋反的人名叫唐森……啊不,他有很多名字,什么唐拔虎,祝季山,都是他的假名字!”年轻人高声回答。